接过丫鬟递来的巾帕擦了擦手,弘历故作失望的仰天长叹,“我算是瞧出来了,我来你这儿你不稀罕,得给你带好吃的你才欢迎,看来美食比我更重要,小馋猫!”
她有那么势利吗?苏玉珊窘笑否认,“哪有?你过来我也随时欢迎啊!”
看她心情颇佳,弘历趁机讨要好处,“既然你说我好,那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好一些?”
边吃着柚子,苏玉珊星眸轻眨,“我一直都对你挺好的呀!”
“在马车中那日你答应过的,甭想抵赖。”弘历压低了声提醒,笑得意味深长,苏玉珊苦思冥想,
“那日说了好些话,我记不得是哪句。”说话间,她已吃完两瓣柚子,转身去漱口净手,剩下的几瓣她不舍得一次吃完,打算等着晚上再吃。
心知她是在装傻,弘历哀声叹道:“我真是白疼你了,还指望你遵守承诺呢!原来只是在耍我。说话不作数,往后我可不会再信你。”
这么严重的吗?苏玉珊红唇微努,只觉他有些小题大做,“这么小的一件事,不至于斤斤计较吧?”
“事无大小,是你说的,做人要讲诚信,答应之事便得做到,我答应带你去游玩,没能兑现你便与我置气,如今你答应我的事却不肯兑现,这又该怎么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弘历拿此说事儿,苏玉珊无言可辩,只因她的确理亏,无路可退的她径直近前,行至他身畔,再不装傻,大方回应,
“不就一个吻嘛!给你便是。”但她有一个要求,让他把眼睛闭上。
佳人香吻,着实难得,于是弘历乖乖照做,阖上长睫,对即将到来的缠绵一吻充满了期待。
待他闭眸后,苏玉珊细细的望着他的容颜,看着他那流畅的下颌线,不由暗赞,弘历真是老天的一副杰作。
平日里她未曾细看,今日才发现他的眼尾微微上扬,像是自带眼线,深邃而惑人,唇薄而润,盯的久了,便让人生出一品滋味的念头。
弘历并不晓得她的心思百转,等了好一会儿,忽觉唇间一暖,他当即抬手,抓住的却是她的手腕。
原来她只是用手指轻点他的唇,并非真正的亲吻。
“我就猜你不会这么老实,这种小把戏,你以为骗得过我?”
被抓现行的苏玉珊窘迫一笑,吐了吐小舌,嘤声狡辩,“没骗你,我是看你唇间有东西,帮你清理一下嘛!”
“也就是说,还没开始?”弘历顺着她的话音道:“那你继续,这次我不闭眼睛。”
“那不成,还是得闭上的,不然多羞人呢!”她坚持让他闭眼,他不从,她便伸开皙白的手掌挡住了他的眼睛,而后掂起脚尖,缓缓凑近他的唇,柔柔轻覆。
被吻的一刹那,弘历心微颤,他还没来得及感知她的甜美,她却准备结束,不甘心的他当即抬手揽住她腰身,不许她退却,俯首再次吻住她的唇!
这情形出乎她的意料,苏玉珊呜咽着以示抗拒,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结实的臂膀。
唇舌缠连的滋味太过美妙,他只想多感知一会儿,柔吻渐渐变得热烈,以致于两人的气息逐渐紊乱,而她被他拥得越来越紧,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意念在悄然萌发!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会乱来,这大白天的,随时可能会有人进屋,苏玉珊顾虑深重,不敢再任由他胡来,却又挣脱不开,只好大胆的轻吆了一下他的唇。
吃痛的弘历这才将她松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自她眸眼移至她唇畔,她的樱唇被他这么一吻,越显红润娇嫩,惹得弘历心火难消,
“你这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他俯首之际,苏玉珊率先搂住了他,个头小巧的她将脸埋在他匈膛处,根本不给他机会,
“说好的只亲一下,谁让你使坏的。”
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她一入怀,尝到她的甜美滋味,他便浴罢不能,浑忘了此刻是什么时辰,他很想将她就地正法,怎奈她这小脑袋一直埋着,他根本就碰不到。无奈的弘历轻抚着她的后背,低笑道:
“抱我抱得那么紧,你有什么想法?”
她只是不想让他亲到她而已,“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女人与男人不同,一般不会有什么浴念。”
“是吗?那每晚在我怀中婉转娇啼之人又是谁?”
被他这么一说,苏玉珊窘得红透了脸颊,越发不敢抬眸,“那还是因为你太坏。”
女人心啊!果然难以琢磨,“方才还说我好来着,现在又嫌我坏?”
“时好时坏,白日好,晚上坏。”
轻捏着她的耳珠,弘历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喜欢怎样的我?”
沉吟片刻,苏玉珊才道:“喜欢真实的你,我想在你面前做自己,也希望你能在我面前很放松,无虑无忧。”
一声轻叹自上而下,传至她耳畔,“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无忧虑?”
站直了身子,苏玉珊将他松开,抬眼望向他,温声道:“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大可将我当做树洞,说与我听。”
行至桌畔坐下,呷了口茶,弘历眉宇紧锁,轻叹道:“三哥又为了八皇叔而得罪皇阿玛,皇阿玛一气之下罚他禁足,我为三哥求情,却也被皇阿玛训责。”
他口中的八皇叔指的应是胤禩吧?苏玉珊对清朝历史的了解并不深刻,但四爷和八爷当年争夺皇位的那些事她还是知道的。
如今登基的是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