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年段最后定下来秋游的地点是镜山,时间就在三天后。
高一(1)班级里有一部分人冷淡一部分人兴奋。
冷淡的那部分是本部初中直升上来的,初中三年该玩的地方都玩过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一声“切……”,声调拖得老长,充分表达了内心的无趣,再看那部分一听秋游就兴奋过头的人,似乎就像看见从前的自己,忍不住就想给他们泼一盆冷水冷静一下。
“哎,别高兴地太早。镜山又高又陡,光爬山就能让你累得像条狗,再也没心情去欣赏美景了,再说了,本来就是大山里出来的,这些山啊水啊,你们还看不够吗?一群傻帽。”
被称为傻帽的一群人回给那群以过来人自居的同窗一堆眼白:“秋游游的是情怀,风景是次要的。只要心情好,哪怕一片狗尾巴草都是风景,懂不?”
主流的两派人为了秋游地点重要还是心情重要引发了激烈的辩论。
班主任看着底下争得热火朝天的学生,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
哎呀,看这班孩子活力十足,求知欲如此强烈真是太好了。
恩,看那两个领头的,讲话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提出的观点一针见血,今年的校园辩论赛参赛选手不用愁了,就有你们俩了。
班级里剩下的就属于无所谓的第三拨人。
杨高就属于第三拨人。
他觉得现在不是地点重要还是心情重要,而是自己这个笨同桌再不开窍,好好的机会就要被浪费掉了,因此趁教室里大家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躲在后面偷偷给陈毅华传授撩妹技巧。
两个人跟地下党员接头似得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当然,说话的主要是杨高,陈毅华偶尔才插一句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杨高说:“分组的时候,我让人把你和玉兰分到一起,你勤快一点,多帮她做点事情,争取留个好印象。”
陈毅华狐疑的问他:“一个班级六十多个人,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一定能分到同一组?”
杨高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知道同桌较真得很,不回答以后耳根别想清净了,就道:“你傻呀?分组谁分的?班干部。规则是班干部带头决定的,想怎么分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我只要搞定班长就行了,名单报上去老师又不管的。”
陈毅华瞪他:“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这样做对其他人不公平。”
杨高双肩耷拉下来了,“大哥,我服了你了。公平这个词呢,是建立在有利益分配的基础上。没有利益,何来公平?就分个组而已,我损害了谁的利益吗?没有。所以你不要想太多,我都是为了你好,不然我何必做这么多事。班长那小子可狠了,为了你这点小事,我被他敲了一顿竹竿。”
陈毅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嘿嘿,谢谢。”
杨高挺起胸膛,说道:“兄弟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还有啊,我告诉你,过程怎么样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所有的过程都是为了达到目的,目的达不到就等于失败。那些说什么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的话也就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罢了,你可别这么迂腐。”
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得果断了,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尽了全力,还是失败,那也没办法了,谋事七分在人三分看天,因此千万别把得失看得太重,男人要洒脱一点,懂不懂?”
陈毅华诡异看了他一眼,变声期都没过的小毛孩是怎么把男人这个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杨高居然看懂了陈毅华这一瞬间的心里活动,顿时恼了:“别抠字眼好吧?还要不要继续听了?”
陈毅华忍着笑,忙不迭地点头:“听听听,洗耳恭听,你快点帮我想招儿。”
玉兰不知道杨高给陈毅华传授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在意。
下一节是计算机课。
高一的会考增加了计算机这个科目,高一年段的上机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机房里是一班和六班一起上课,左边是一班,右边是六班。
大部份人都新奇地低头摸索着键盘,和左右两旁的同学低声交流着。
玉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江雪站起来,就朝她点点头笑了笑。
江雪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玉兰心里松了一口气。
许萌的事情让她知道,朋友之间也需要沟通,否则很容易产生误会越走越远。
之前对江雪说的那些话,看来江雪是想通了。
左边基本上坐满了人,陈毅华看见玉兰走过来就悄悄把旁边位置上的书拿掉了,快速站起来对玉兰说道:“里面没人,你坐吧。”
玉兰也不矫情,自然地道了谢就坐了下来。
杨高得意地朝陈毅华飞了眼色:看,听兄弟的话没错吧。小样!刚才让你占位置你还不乐意,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陈毅华对杨高的挤眉弄眼视而不见,低声和玉兰说了几句,当然大部分是学习上的问题。
杨高撑着下巴看着两人低声说话,一脸老父亲慈祥地微笑。
啧啧啧,看这两人多般配,不枉他绞尽脑汁拉郎配啊!
玉兰随手翻着电脑书,等老师到来。
从一个习惯了电脑手机的年代过来的人,好不容易适应了没有智能手机与电脑的生活,再次见到电脑,那种激动不是一星半点的。
不过那种激动的劲头过了以后,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