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1)班的座次是按照学生身高排列的,并不以录取成绩来决定。
玉兰觉得这一项安排很人性化。
很多学校都是按照学生在班级或者年段的排名来安排座位,美其名曰促进竞争!
每天看着排名比自己靠前的同学的后脑勺,想着有一天自己的成绩也能好到让人仰望,伴随着能得到的褒奖与赞扬,很容易激起一部分人的斗志。
然而,这种做法更多时候却会消磨大部分人的进取心。
很多时候,大多数人脑海里会形成一个这样一个概念:坐在班级后两排的,都是拖后腿的。
长期处于被人鄙视忽略的状态,大部分学生就会走入一个误区:反正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于是越发捣乱,在差等生的路上越奔越远。
最后,恶性循环。
连琴似乎对其他学校这样的状况深有体会,因此第一天开班会,她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道:“过去的成就不能代表明天的辉煌,同样的,一时的失利也不代表永远失意,三年以后能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且看你们这三年付出多少。这句话送给你们,咱们师生共勉!”
一中是百年名校,虽然国家排不上号,可是在省里排名还是比较靠前的。
概因这所学校曾经出了一个学神。
据说这位学长连续三年给学校捧回了三个奥数的冠军奖杯。
他在一中创下的单科最高成绩满分的记录至今无人打破。
高考的时候,他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拒绝了青大递出的橄榄枝,选择了政法大学。
老师家长连番劝说他改志愿都无果,学长如愿上了心仪的大学。
据说他在大学期间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收入高得吓人,是优秀校友的最佳典范。
玉兰听见前座两个女生嘀嘀咕咕地说这个,突然想起贺世开。
贺世开也是一中毕业的,依着他争强好胜的性子,遇见这样一个学长,不知道会不会燃起斗志?
前面的女生还在说:“学长长得好帅啊!我听说经常有学姐跑到他教室去围观他。后来为了不让别人影响他学习,他们班的老师就让人把靠走廊这一侧的窗户全部糊住了。尽管如此,还是有大胆的学姐在放学路上专门堵他,给他递情书呢。”
另一个同学笑道:“太夸张了吧。一中不是一直崇尚学习至上的吗?还有人有这闲功夫来这套?那老师就没意见?”
她的同桌鄙夷地看着她,一副你很没见识的样子,说道:“你傻呀,每个班级有好学生,当然也有差生啊。尤其是他们觉得升学没希望了,就想混个毕业证而已。这样不就有大把的时间了?”
另一个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玉兰莞尔,看来像是百事通的这个女生性格和冬儿差不多,另一个比较腼腆,可是能很快和这个健谈的女生聊到一起去,可见性格比较随和。
玉兰单手托腮微笑的样子,落入另一个人眼里,就是一幅最美的美人图。
陈毅华坐在玉兰后面一排斜对角的位置,看见玉兰微笑的样子,脸上也忍不住挂起笑容。
他的同桌杨高眼尖,看见这一幕,就笑着问他:“这个黑妞你认识?”
玉兰这个夏天一直往外跑,又仗着年轻,没做防护,所以瓷白的肌肤仿佛刷了一层蜜,呈健康的小麦色。
可是在很多人眼里,麦色的肌肤就代表是乡下来的。
一中的生源来自四面八方的乡镇,但是大部分学生都是中学直升上来的。本地的学生骨子里有一种城里人的有预感,对外地人有一种天生的轻视。
陈毅华听见同桌说轻佻的话,心中不喜,不愿意多说,只道:“我们同一个学校。”
杨高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陈毅华,说:“这乡下妞有什么稀罕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一中不仅出才子,才女美女也是一抓一大把,赶明儿哥哥带你见识见识。”
陈毅华没吭声。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玉兰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陈毅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杨高追上他,不满地叫道:“我说哥们,我说错话了?你气量这么小?好好好,你不喜欢我说她,那我以后不说了行吧?不过,她都没跟你说话,她真是你的马子吗?还是你暗恋人家?我的天,你也太奥特了,暗恋有什么意思,喜欢就去追啊。男子汉……”
陈毅华实在忍受不了杨高的魔音灌耳了,主要他更怕玉兰听见杨高的胡言乱语,以为是他的心思,那乐子就大了。
杨高看见陈毅华无奈地样子,举起双手笑嘻嘻地说:“你不住校吗?你家在哪里?走走走,我送你啊。我爸新给我买的摩托车,我这第一天骑呢。”
陈毅华算是知道自己这个同桌话痨的属性,无奈地说:“谢谢,不顺路。”
确实不顺路。
陈毅华住在城西,杨高住在城北。
算起来,玉兰家应该也是城北。
他去厂里看爸妈的时候,听说过老板是住在城北的。
城北那一带很多高档小区,丽景别墅是高档中的精品。
不过,他不是多嘴的人,并没有提玉兰也和杨高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事。
等杨高吃完午饭准备返校上课的时候,看见玉兰慢悠悠地从别墅里面往外走,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一直以为玉兰是个乡下土妞,住的应该是那种农民自建房,而不是在出没在这样明显是富人住的高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