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富贵的日子过不顺遂吧。”那笑意倾斜,逐渐变成冷笑。
“二娃。”
听到大哥的警告,顾瑀脸色变了一变,最终没说一句话,坐回自己的位置,扭头望向窗外,不再看他们。
夏亭酝酿了一下,将所有的复杂情绪压了下去,语气平淡地道:“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那……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去。”
夏亭讶异地看了大哥一眼,她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她把话也说得那么决绝了,他还会这样做。
“只要你放下这里,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顾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依他和二娃的如今的实力,离开这里的是非圈,也能生活得很好了,绝不会再让她受一分委屈。
顾瑀静静地看了过去,不可否认内心依旧升腾起一种希望。
她不是没感受到两个人热切的眼神,她也很想回到以前那平静的生活,虽间或邻里吵架争执,却也无伤大雅。但是……她脑袋里的伊甸园很快就被血淋淋的场面代替,司家的使命,秋萍王府上下几百条生命……夏亭闭上了眼睛,躲开了他们的视线。再次睁开之时,又是那个冷漠的她。
看着她的挣扎变化,顾霖的心揪着痛,看到她最后的决定,心里的某个角落崩塌了。
但是——
他藏在袖子里的瞬间握起。
“你们离开这里吧。我、”夏亭哽咽了一下,忍住情绪继续道,“我是不会走的。”
顾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语气也坚决道:“如果你不走,我们也不会走。你去到哪,我们跟到哪。”
话已经说到这了,夏亭也知道他们的脾性,自己也一样,相互是无法说通的。既然如此,说再多也是枉然。
蜜~汁沉默,一路走,一开始夏亭还打算记住线路,只是走的时间却不短、经常一条道走了又走,而且,夏亭充分怀疑他们在兜路绕圈,故意迷惑自己。没有具体的线路,但她从外面百姓的声音却知道,大约离开始的地方并不远。
“到了。”车还没停靠稳妥,顾瑀率先走了下去。
夏亭试图通过缝隙一闪而过的场景来辨别方位,只是已经是大院的外墙,而且是比较普通的那种,很难识别出来了。
稍微一分神,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夏亭下意识想要睁开,刚使力,就被抓得更紧,一点儿动不了了。夏亭看了顾霖一眼,他已经半起身,只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颔,紧紧地抿着,像他的人一样。
夏亭放弃了挣扎,乖顺地跟着他下去。
“想看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夏,果真看见他打趣的眼神,有些羞赧,这是小心思被戳穿的小尴尬。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落,但很大,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们应该是新入住,还没来得及修葺。意外的是,夏亭却挺喜欢这种古老的感觉,她变态地享受着这种带着孤独意味的时刻。
“所以,你们带我来这里是做甚?”来到院子之后,他们锁上了门,就各自干自己的事情,撇下夏亭不管了。
她是待不住的性子,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忍不住上前去问了。
“冷暴力么?没用的,你们关不住我,他们会来找我的。”莫说司湛和秋冶他们没见自己回来会着急,就算皇帝,自己刚从皇宫里出来,久久没回去秋萍王府家,他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逮着自己,肯定不是即兴,是预谋已久的了。那么,想必对自己的行踪有一定了解的了。这一层,他们两个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
“安静待着就好了,又不会吃了你。”顾瑀经过拍了拍她的头,像大哥哥逗趣小妹妹一样笑了笑。
夏亭瞪了回去。她是感受到了,这么久没见,大哥是愈发沉默了,性子更加内敛,而二哥,温柔冷漠两个极端都在他身上更明显地体现,冷漠偏执的方面好像更突出了。
夏亭归结到,这应该和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还有她导致的。
只要还在京城,舅舅和秋冶就能有办法找到她。事已至此,院子上了锁,还有两个大男人时刻盯着她,自己是无法脱身的了。
想通这点,夏亭骤然放松了心情,坐在房子的门槛上,双手托着脸,看着他们各干各的事情。
切菜的声音,砍柴时柴火掉落在旁的声音……繁闹、各司其职在为同一件事努力,很怀念。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是,在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还能找到这么个安静之所,大隐隐于市啊。
“你们怎么来了?还找到了这样的地方。”刚问出口,夏亭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被怼道:“为家庭拼死拼活,九死一生地带着钱财回来,发现自家婆娘跟着别的野男人跑路了,你说,能不找过来?就算不是因为爱,为了面子也是要来的。”
夏亭捂住脸,当缩头乌龟。因为这事,的确她有愧啊。大哥那时候生死不明,试想一下,倘若自己拼了老命回来,却人去楼空,恐怕自己也要受不了。
“二娃!”许久没说话的顾霖喝住了顾瑀,显然是对他刚说的话不满。
顾瑀没有反驳,只是砍柴的声音愈发大了。
夏亭觉得,她欠他们一个道歉……和解释。但是解释,她不想把更多的自己在乎的人牵扯进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