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倾府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日日在床榻前与公孙杨柳谈事,终于劝说了公孙杨柳将倾水然交给他安顿与保管。
“相信我,暂且将倾水然送往陇玉阁寒冰洞,呆上一年半载,终将有一天,他会醒过来的。”龙樂道,“到时候,我会有办法的,无论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他与公孙杨柳接连看向了此时此幕仍然一睡不醒躺在床榻之上的倾水然公子,两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么,就交给你了,白先生,您一定答应我,回来的时候,我要见到他毫发无伤。”公孙杨柳道,随即浅叹了一口气,用手指竭力按压住此时的愁眉。
“一定不会有意外状况的,”倾水然道,“我已经制定了详细而周密的计划,陇玉阁一定会多派人手,不让外人闯入寒冰洞。”
“这么说来……陇玉阁跟你什么关系?”公孙杨柳抬眸问向于眼中的这位“白先生”,打量上下。
“鄙人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结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实话说来,白某也算是半个剑客了吧!”已经化名为白先生的龙樂不慌不忙,神色自若地为自己打圆场,“所以说……能够帮助到夙城的剑客倾二公子,也是我的荣幸。”
“如果公孙小姐不吝惜金银珠宝的话,就将它们捐献给夙城的剑士们,如何?”龙樂继续道,心中早有想法,“实不相瞒,白某正打算建立一个门派‘夕雾阁’。”
“行不行得通,这件事情可得听听爹爹的意见,”公孙杨柳不假思索道,“不过,我爹他应该会很同意你这样做的,有了他个人的支持,不难……”
“那么,就多谢小姐了。”龙樂喜笑颜开道,依旧没有将那副神秘的面具在众人面前揭下。
“不客气。”公孙杨柳应之。
“如果小姐放心的话,那么明日我就动身出发,将水然公子送往去向陇玉阁的途中。”
“嗯。”
无双丫鬟在门外偷听他们讲话,心中还是烦闷,难道水然少爷就真的……救不了了吗?这算不算是那位白先生用来拖延时间的一种手段……总之,听完他们的谈话之后,她这个做丫鬟的既不放心,又不安心,怎么算,她也服侍少爷八年了吧!当时——她可是和流星、清霞、海燕等丫鬟差不多同一时间进倾府为奴仆的,现在倾府无主,只剩下来公孙杨柳这一个女主人,昔日流星与她做的“攀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完全泡汤了,暂且摒弃这一个痴人说梦的念头,从另一个实际点出发,试问倾府内没有一个男人主持大局,让他们这些下人如何是好——没有一个盼头,心里毫无着落感。
流星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倾水然的情况,听说倾水然的死活已经完全交给一个不认识的外人——白先生。
那位白先生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与手段?流星不禁想道,她派的那个道士都没有办法劝服公孙杨柳还有那一大堆子家仆讲倾水然完全交给他施法,这个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前一段时间,流星扮作黑衣人,飞到倾府“做客”,她看过了倾水然的脉象,最后索性放弃了——因为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苗头来。
他躺在她面前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具假死人一般,明明有气息,却浑身毫无反应,连轻微的痛感都不能使他做出半点儿反射。
索性……她又借着光亮,以银针试探毒性,可是无奈他并没有中毒,让人无从下手,事情真是愈发棘手而难办了。
今日,好歹有一个人发言有办法解决了,不然她真的快要担心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管怎么样,为防不测之灾祸,她一定要亲眼会会那个所谓的“白先生”,揭开他的面具,看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人?
倾府内,众多丫鬟、小厮们帮这位救星白先生收拾行囊,包括一路吃的干粮和水,还有一路花费的盘缠与打点马夫的银两。
公孙杨柳派周媛专门给白先生配备了一辆私人马车,供他歇息、睡觉、坐饮。
另外一辆马车是供那位依旧“人事不省”的水然少爷用的,专门有两位武艺高强的马夫护航,以解决他们这一行人的后顾之忧。
“盗逢、盗情,一定要好好保护二少爷。”公孙杨柳吩咐道,盗逢、盗情自从收于公孙家族手下,就改了恶性,不再zuò_jī鸣狗盗之事了,也算是略微收敛了点儿性子。
“那是肯定的,一定谨遵小姐的教诲。”盗逢、盗情,昔日这两位江湖上赫赫有名“cǎi_huā贼”四双手都牵着缰绳,无暇以顾。
看他们马上要动身出发的模样,公孙杨柳、丫鬟们、小厮们只好依依惜别,心想着,记挂着,总有一天,他们倾府会回来一个与原来一模一样的男主人的,到时候,他们就期盼着倾府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
夕阳之下,霞光万丈,殷红如同血染,万顷波澜,尽是海浪一般的色彩,沉静而安宁,将人们置身于一个偌大的五彩染缸之内。
脸红了,心中的那一道浅光亦被照亮了一般,变得彤红彤红的。
公孙杨柳挥手拜别,沉暮之中,丫鬟广兰不经意之间瞥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一个似流星身形与样貌的黑衣人。
广兰心中不禁疑惑道,难道她走了不成,还抓住水然公子不放,想打什么邪恶的注意么?
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女人得逞,哎……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行,不行,她不能够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