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的举动虽然短时间内让全场人骇然,但是别忘记了,这里是斗兽场,来观看这些死斗的亲贵们,有哪个不是嗜血好杀之人。如此有视觉冲击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时间全场沸腾,很多人甚至已经忘记这个少年让自己在赌局之中输了多少钱,齐声得起身,冲着场下大声呼喊着幺鸡的名字。
幺鸡抽出了萨尔羊的脊髓,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望向裁决的席位,扬了扬手中的脊骨:“这个我带走,可以吗?”
裁决席上的那位裁判愣了半晌这才点头道:“没……没问题,可以拿走。”
斗兽场的规矩一向如此,只要战胜了对手,对手的任何东西都算作是你的战利品,包括他的尸体。
宁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这根萨尔羊的脊髓,纯白的骨质下边布满细密的血纹,血纹分布均匀而且纹路之间似有血气在流转,并无出现滞塞之感。最神奇的是,在这根脊髓的深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符号和古老的文字。
萨尔羊因为修行了血炼肉身的邪法,这才铸就了血金刚之身,而这种邪法的修行是由内而外的,他内在的骨质和经络其实是最先得到血炼强化的。只是很多人不会想到,血炼的功法是会印刻到修行者的骨头上的。
宁稍稍摧动一些灵力进入到那条脊髓之上,脊髓上的纹路符号立刻就会变得清晰许多,而且这一根脊髓的质地也会发现变化,他的目的至此便已经达到了。
“以人作器,以人炼器?”审判大殿上,左使长老妲妃一脸错愕得望着身边的大长老姜清:“你是说,这个叫幺鸡的少年,将萨尔羊当作一件法器给祭炼了!”
姜清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水月宝镜中,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背上,神色有些复杂道:“萨尔羊血炼肉身,事实上原本就是在将自己的身体当作一件法器祭炼,而这个少年的炼器手段更加高明,直接帮助萨尔羊完成了最后一步的炼器,并且将这件作品收入自己的手中。”
姜清注意到了宁摧动那根萨尔羊的脊髓时,脊髓上出现的微弱变化,这条骨头如此已然是能够算得上一件法宝了。
左使长老神色一冷出声道:“如此这般,我们就更没有理由留下这个隐患了,小小年纪有如此妖孽之天赋,别说日后,给他一年,我们整座黑色城镇还有谁能够成为他的对手。”
右使长老石金雨厉声提醒道:“左使长老,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也别忘记咱们黑色城镇所在的真正意义。如此天才,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才是。还请你一切遵循黑色城镇的规则来执行。”
左使长老妲妃黛眉虚皱,脸色很是不好看,但是她不会去与右使长老争论,此处是黑色城镇,她很清楚,规矩对于黑色城镇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她可以在规则的边缘打打擦边球,但是若是真的挑战到了规则的本身,那么等待她的也势必会是粉身碎骨的惩罚。
姜清伸手在妲妃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用太紧张,这少年不同凡响,可能是身俱天命之人,我们静且看看。你看,现在该向他确认首战奖励了,按照黑色城镇的规则,完成死斗首胜,他可以获得一次向黑色城镇提出要求的机会,我们且看看他的要求是什么?”
三人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水月宝镜。
裁判完成宣判后就进入到了斗兽场,他有意避开了萨尔羊的尸身,来到宁的面前问道:“根据规则,你可以黑色城镇提出一个要求,而黑色城镇会尽一切可能来满足你,你是想现在使用这个机会,还是留在以后,这个机会我们可以为你保留一年,一年之内的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来斗兽场中兑换。”
宁几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要使用。”
“好的,请说说你想要得到什么?”裁判者问道。
“我想要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他在哪儿?如果是在外边,斗兽场可能……”
没有等裁判者把话说完,宁便打断道:“不在外边,就在这座黑色城镇之内,他的名字叫狼,不过可能你们并不知道,他被你们抓进了药师苑。”
水月宝镜后边,左使长老妲妃听到药师药,不由得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随即起身冲着姜清道:“大长老,我离开一下,去处理一些事。”
姜清点了点头,任由她去了。
一旁的右使长老石金雨低声提醒道:“大长老,妲妃屡次尝试以自己的权利手段干涉斗兽场内的规则,这对于她,对于咱们都是一个隐患,您就不打算制止她一下?”
大长老姜清与左使长老妲妃之间的关系,石金雨多少了解一些,不过他还是想要提醒一下大长老这其中的重要性。
姜清笑了笑说道:“咱们都是守旧之人,就是这守旧久了,总有一些人会按捺不住自己的灵魂躁动,让她去折腾折腾也不是坏事,只要不逾越底线,一切都好商量。毕竟栎阳城中的那一位,至今也没有说过什么。”
右使长老沉默了,话说修罗王已经有足足五年没有向黑色城镇传递过信息了,一直以来都是蛛丝罗网在与城中联络,而本质上修罗王才是黑色城镇规则的真正守护者。
裁判者听到了宁的要求,一时有些错愕,这么多些年来,获得死战首胜的人他是见多了,要财帛的有,要神兵利器的也有,要武功秘籍的可能还会多一些,但是开口要人的,这还真的是第一个。
“药师苑,小兄弟,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