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埋下,就会不可抑制地疯狂生长。天籁ww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此时的杨啸天与莫言,陌纤城门大开,随时可取,但已钻了牛角尖的杨啸天却犹豫了。他对6家,对李家的信任都已降到了极点,除了自己,他谁都不敢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陌纤城表现出了什么态度,都不再重要,那打开的城门在他眼中宛若变成了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杨家精锐仅在于此,他不敢冒险。思虑再三,杨啸天终于下令鸣金收兵。
杨家军丢下了一地尸体,如潮水般缓缓退去,陌纤城守住了。
回到大营之,杨啸天再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清点之后他才现,短短一日搏杀,竟折损了四五千人,外加粮草大营被截,近三千士卒逃回来的不过区区五百左右,换言之,为了这座小小的陌纤城,杨家共有八千子弟兵阵亡。太惨了,饶是杨啸天家大业大,此刻也有些难以承受。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粮草没了才是大事,今夜全军就得饿着肚子睡觉,明日呢?后日呢?重新抽调粮草运往前线,绝非区区一两日时间可以完成的,他等的起,士卒的肚子等不起。
杨啸天在大帐中来回度着步子,脸上罕见地一片焦虑之色,他有些后悔了!入城虽有风险,但粮草必然会有,当时脑子一热,迫不及待地就想离开危险之地,不曾考虑过先派两队人马入城探探虚实。就算全部折损,死八千和死一万。。。貌似也没多大区别。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办法应付眼前困局,杨啸天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智囊。“先生可有谋略解我军燃眉之急?”
莫言依旧是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样,打从知道粮草大营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故而杨啸天问起,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脱口而出,不过该有的逼格不能少了,他淡淡笑道:“天王有多大胆略,学生便有多少谋略。要解决粮草问题不难,怕的是天王不敢为之。”
“嗨,你就说吧!”杨啸天急道:“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这些士卒都是我杨家精锐,一旦有所差池,便会动摇我杨家根基。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杨某不敢做的?先生但讲无妨。”
杨啸天是真急了,莫言不敢再触他霉头,正色回道:“此事说来不难,粮草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要解决眼前的困局,无非是抢一些而已。至于抢谁的,天王有两个选择。其一,我杨家在水北也打下了八座城池,虽大军离去之前,已将府库粮草搜刮一空,但百姓家中必有余粮。天王可立即挥军返还,搜刮民粮以供军用。”
“不可!”杨啸天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他不是李善,打下的城池都是杨家的,所图无非是尽快归心,长治久安,彻底融入杨家的势力范围。这八座城池归降不久,人心未定,他巴结都还来不及。。。抢民粮?这不是找死么!亏你想的出来。若真如此,从今往后还有哪家肯降?当官的肯,老百姓也不乐意啊!这还打个什么劲,不如早点收兵返回水东算了。
莫言也知他不会同意,之所以提出这个方法,也仅仅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算无遗策,思虑周详而已。杨啸天若真答应这么干,他立刻收拾包袱走人,此辈不足与谋,待着纯属浪费时间。如今见他一口回绝,莫言立刻跳过这茬,继续说道:“第二么,就是抢李家粮草。”
“这。。。”杨啸天沉默了。
“天王可依样画葫芦,待天色深沉之后,可派遣万余士卒,换上陌纤军甲,连夜突袭李家粮草大营,只要事成,不但能解决我军困局,还能将李善逼入绝境。”
杨啸天犹豫道:“怕就怕李家狗急跳墙,经过今日一战,我军兵力已不如李家了。”
“那又如何?”莫言冷笑道:“兵力差距不过万余,不说以少胜多,天王凭借手中五万兵马,莫非还没这个自信撑个几日么?届时李家无粮,怕不出一日,六万大军就会乱做一团,根本不堪一击。只是此举风险颇大,不容有失,一旦行事可就当真与李善撕破脸皮,再难转圜了。”
事关重大,杨啸天犹豫更甚,他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咱们先与李善商量下,看能不能向他借些粮草,先应付了眼前的局面,再从长计议如何?如今手中无粮,贸然开战,与我军大为不利。”
“不可!”莫言果断说道:“我军失粮,李善此刻未必知晓,天王主动告知,岂非泄了自家老底?万一李善心有不轨,我等便大难临头了。”
“也罢!”杨啸天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今晚杨某亲自带队,前往截营。”
“天王何必亲身犯险?遣一上将前去便可。”
“不,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战机稍纵即逝,遣将未必能全盘掌握。由杨某亲去便可见机行事,大大增加成功的机会。先生可持杨某军印坐镇大营,万一杨某事败,先生万不可派兵支援,当领军而退,返回水东。”
“天王。。。”
“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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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月朗星稀。
李善喝了一碗热汤,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因为身体缘故,他今日不曾挥军上阵,亲自观看杨家攻城,但对此事极为上心的李善,在战后第一时间叫过士卒,将白天战事了解了一番。
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他更迷糊了。
杨啸天与张如海哪里是像有勾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