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阁,等于就是东宫里的冷宫了。
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丑闻,凤钺虽然没直接杀了沈香凝,但她也彻底失去了宠爱。
既没孩子,也没家族依靠,甚至平时那些巴结她的人都再未出现。
这座皇宫里啊,最多的便是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小人!
小太监推开破败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里面的沈香凝衣着破败,浑身散发着腐臭味,跟她姨娘,云娘,终究是落到了同样的结果。
“是谁?太子来了是不是?来人,快来人帮我梳妆。”
沈香凝坐在梳妆台前,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衣衫,一转身,却撞上那衣着华贵的沈奕恬,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光彩夺目!
曾经她才是那个低贱到尘埃里的人!曾经沈奕恬是如何巴结她的,她都还记得!
只短短时间,却互换了位置。
心中不甘、愤恨、嫉妒,交织扭曲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咬牙切齿的问出口。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呵…妹妹说的什么话,我要是看你笑话,又何必跑这一趟?”
“那你想做什么?”
沈奕恬一脸嫌弃,这样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出去,而后才看着沈香凝,嗤笑道。
“太子不杀你,无非还眷顾着你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大员。但你这样,与死又有什么区别?这深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得宠的女人,等你人老珠黄了,太子更不会想起你来,你啊,就只能一辈子,在这肮脏的地方,苟延残喘!”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落井下石,为了更刺激我?”
她难道会不知道?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完了!
“别急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当初,是沈君茹害的我…害的我入庄子。”
“你不是得了疯病,才被二叔送去庄子休养的?”
休养自然是在京城请大夫看顾最好,只是谁都知道,沈二叔是个好面子的,若是叫人知道沈奕恬“疯了”,这风声要是传出去,总归丢面子。
当时的沈香凝一心都扑在怎么勾搭太子上,对府里的事听到写风吹草动,但知道的并不真切,再加上,知道那件事的,死的死,走的走,没几个人知道了。
沈奕恬面色一冷,哼道。
“这个你无须管,你知道知道,我对沈君茹的恨与你一样,半分不少!你该知道,我现在是陛下宠妃,你若是听话,我便替你向陛下求求情,再出这冷宫,也不是没可能。”
“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听说自己有机会离开这鬼地方,沈香凝激动不已,上前几步想要靠近沈奕恬,却被她一脸嫌弃的躲开了。
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就算不能出去,难道你就不想杀了沈君茹,给你报仇?”
“想,当然想!她害死了我母亲,害死我腹中孩儿,还将我害的如此,我做梦都想吃了她的肉,拆了她的骨,扒下她的皮!就算我真能出去,太子也不会再宠我了,呵…我输了,我已经满盘皆输!但我还有一条命!你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刚才,沈奕恬有句话说的很对,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她已经被定上了不贞不洁的名声,太子不可能再宠幸与她,她已经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但如果有机会让她向沈君茹复仇,她一定会拼上性命也要拉着她一块进地狱!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在乎什么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沈奕恬眸中露出一抹嘲讽冷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微微勾唇,笑道。
“好,现下,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把握不好,便是搭上自己的命也没用。”
“你要我怎么做?”
沈奕恬冷笑一声,勾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出自己要她办的事。
……
沈府,凌波院,沈君茹走了一月有余,府里虽说不上翻天覆地,但也格局有变。
账房先生、大管家福伯和各院管事全部到齐了。
沈君茹捧着茶盏吃茶,听着下面的人汇报事宜。
这些,都是沈君茹的心腹,有些是母亲在时就留下的旧人,有些是沈君茹后提拔上来的。
先前云姨娘也在府里各处安插了人,有管事的,有做最不起眼小事的,有些虽不是什么重要岗位,但架不住人多。
那些也都被沈君茹费了好一番劲儿给拔了出去。
而她现在培养的这些人,将来,也都是要留给阿钰的,她总要嫁人,待嫁了人之后便不可能再将手伸回到娘家来。
与礼数不合,与家宅也不睦。
“大小姐,夫人进府的时候,在各处也都安置了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理啊?”
“到底是皇后娘娘指的人,带的人多些也不可厚非。”
这秦氏动作到真是麻利,趁着沈君茹不在,沈诗思又管不住这么一大家子时,连拔了沈君茹的几人,在重要的地方安插了人。
首先,最重要的便是账房!
“金先生是府里多年的大先生,夫人轻易动不了你,但你手下的小徒儿却是能撼动的,可是被责了?”
账房是老先生了,深的沈琼信任,最是忠心,只要沈琼将中馈交给谁,他便听从谁的。
便是当初云姨娘最受宠时都未能撼动他半分!
而看来这秦氏要比云姨娘聪慧一些,自然也不会一来就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