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典的最高潮来了。美人鱼们纷纷上场,为首的就是海尼亚,她们带来的是一首合唱,那不会是简单的合唱。
水晶宫殿上面星光与月色闪耀,宛若银河落入天地。这光芒成为全场最亮的光,水晶宫突然变大,钻石雨果用魔法把全场的焦点对准美人鱼的表演,一直不温不火的魔板突然发光,让其他地方的士兵也有机会观看。
美人鱼的歌声拥有治愈的力量,她们正是为此而来的。
“所有人都很累了,如果歌声能够让大家短暂的休息一下,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海尼亚拿着扩音魔法温柔的说:“等这首歌结束,咱们可以迎接更好的明天。”
其他国家的节目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美人鱼将会把歌声持续到明天一早。
……
月色蓉蓉的黑夜。
星星消耗殆尽。
湿润的天空浮着一层水色,仿佛哭过一样。
伴着夜色中的残月。
我们尽情的歌唱。
你窥视着万念俱灰的心灵深处。
浅浅的白线之上。
因为堵住了耳朵的关系。
想起了遥不可及的过去,以及那边落雨的情景。
黑夜啊,它融化了。
朝阳混入了天际。
……
好宁静的曲子,凯瑟琳娜闭上了眼睛,伴随海尼亚轻柔的歌喉,心里的忐忑不安被拂去了。乱糟糟的会场特别安静,所有人都在听着这与众不同,且不同于过往歌谣的曲子。
泛大陆好听的歌不多,或者说粗糙,艺术当然没有好与坏之分,可是像美人鱼这般细腻的曲子,从未有人听过。
精灵族擅长优雅的歌曲,但是绝对没有美人鱼这么温柔的。在某方面真令人感动,如果精灵族稳定下来,她一定要请教一下这种歌唱方式。精灵们肯定会喜欢的。
“如果可以放声歌唱的话,那么连寂寞也可以忘掉吧。如果能够尽情舞蹈的话,连再难过的事情也能忘掉吧。”海尼亚看见台底下流眼泪的男子汉们,轻生安慰着。
每天与死亡擦肩而过,如此往复的半年里,劳累与苦痛已经深入人心。
格因吸了一口香烟,沉默不语。
“每天活下来都感谢着命运仁慈,然后在夜晚休息时为明天的存活与否而祈祷。这样的日子,估计那些孩子们早就受够了。”老乔治苦笑着说:“这种日子我本来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遇上了,其实现在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太难受了,压抑而且没有希望。”
“感谢美人鱼的歌声吧,我现在舒服多了。”格因伸出颤抖的手,不由自主的轻微的哆嗦着。
“你在害怕吗?格因。”老乔治问。
“是啊,不然我为什么一直揣兜,我比任何都怕死的,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格因再次把手装在兜里,不让其他士兵看见他不雅观的地方。“渐渐的我爬上高处,即便害怕也不能露出任何感情。”
士兵们还在忍受恐惧,作为指挥官他怎么可以让其他人跟着害怕呢。
“恐惧是人之常情。所以你一直通过大花麻缓解恐惧?”老乔治恍然大悟。
“呵呵,那东西对身体不好,对脑子也不好,却对心很好。”格因弹掉烟灰说:“而且你也知道,我老婆要生了,我很想回到梅港,去抱抱我的孩子,真他妈的操蛋的该死的战争,等这次结束后我一定要辞职。”
“会结束的。”老乔治安慰说。
“结束的也有可能是我们。”格因惆怅的说。
“在其他士兵面前就不要说这句话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会输的可能性更大,大家还是更愿意听见咱们可以赢。”老乔治猛灌了一口酒,“所以我们选择把阿拜楼当做偶像,不然我们是看不见任何希望的。与神作对?可笑至极了,我第一次看见神出现的时候,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也有人不会考虑这种事,他活在当下的幸福里呢。”格因笑着指向旁边的傻小子。本来当成将军了,他和老乔治还以为这小子会成熟一点。
结果还是那幅蠢样,弄的两个人无话可说。
因为夏玛莎和她的母亲正在离他们不远处,月亮正对着夏玛莎的脸,她正在笑的前所未有的温柔。
鱼尾的目光被夏玛莎的一颦一笑吸引着。然而她的目光从未额得到夏玛莎的正视,唯一一次与夏玛莎的亲密交流就是最初见面的时候。
鱼尾摸了摸自己的手,当初真不应该洗手。
“那位女性真像夏玛莎的母亲。”鱼尾说。
“夏玛莎的双亲早就死了。”格因说。
“阿拜楼陛下的能耐可不止这些,即便是死人,阿拜楼陛下也有可能复活。”老乔治说。
“好像你见过一样。”格因笑了。
“我确实见过。”老乔治擦了擦眼角,还好他鱼尾还活着,他的人生还没彻底崩坏。
“鱼尾别看了,夏玛莎会把你当成白痴的。”格因喊了一声:“那你离阿拜楼的差距就越来越远了。”
“好吧。”鱼尾收回目光,被格因递过来一杯酒。
“让我们为当下欢呼。”格因举起酒杯大声说,他扔掉烟头踩灭,对自己周围的所有的联合舰队的士兵说。
“让我们为当下欢呼!”联合舰队的人喊。
“都他妈给老子活下来,谁要是死在海里,我可不会去捞你们的尸体!”格因又说:“要是想好好的回家,就给老子活着。”
众人大笑。
其实每次率先提出回收尸体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