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山的山谷崖壁下,朱雀不惜损耗自己的真气来给伏缨疗伤,此刻的他恨不能将自己全身的真气都输送给伏缨,好让他清醒过来。
但朱雀不吝自己的真气去拯救伏缨,可是伏缨伤势之重,还是出乎朱雀的意料之外,他输入伏缨体内的真气,非但不能引起伏缨本身一丝真气的反应,他的真气也如同泥牛入海,甚至连一点水花都看不到。
朱雀一连将自己一般的真气输给伏缨都是如此,他的真气在伏缨体内游走,却在各个脉络处受阻,显然伏缨受到这么重的内外伤,此刻是生还是死,朱雀也都判断不出来。
想起伏缨有可能已经死了,而自己不过是对着一具尸首输入内力,朱雀的心中就变得一片空白,他无法去向如果伏缨死了,他回去怎么跟唐轩儿交代?怎么跟伊雪交代?怎么跟伏光,伏隐甚至朱重阳交代?
朱雀额头冷汗直冒,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伏缨出事。
可是到底是谁对伏缨下的这么重的毒手呢?
朱雀还不知道在伏缨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想着如果崆峒派的弟子全都出去避祸去了,那么崆峒山中有可能将伏缨打成这样的,只有邪君邢典了。
只不过朱雀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如果伏缨在这附近遭遇了邪君邢典,两人即便是在山后打斗,他朱雀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啊,而且邢典也没有对伏缨下手的理由啊,难道是两人在山中忽然遇上,却起了什么误会,所以才让邪君邢典动的手?
这种猜测实在太过于勉强了。
如果不是邢典,又会是谁呢?
朱雀放弃了去想凶手的身份,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怎么才能将伏缨从阎王殿上抢回来,只不过一向聪明机警的他却不知道如何救活伏缨,若是在中原,他定然会立即带着伏缨去找最好的郎中,可是崆峒山周围,哪有什么良医?他彷徨无依,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无助过。
就在朱雀不知如何是好时,几声脚步声响起,朱雀扭头看去,只见山谷中正有一人缓缓向他们走来。
山谷昏暗,视线难明,朱雀搂着生死不明的伏缨,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不免警惕起来。
来人显然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人,他张口询问道:“谁在那里?”
朱雀一下就听出这是邪君邢典的声音,他将伏缨扶着靠在山石上坐下,然后猛地向邪君邢典冲去,同手口中喝道:“原来是你!”
邪君邢典也认出了朱雀的声音,他感到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朱雀一边向邢典冲去,一边随手抽出了陵光剑,他厉声喝道:“我怎么在这里?我不在这里,倒教你遮掩过去了,纳命来!”他认定邪君在崖上将伏缨害得半死不活后,又将伏缨从山崖上扔了下来,只不过伏缨命大,并没有掉落崖底,一时没有死透,而歹毒的邢典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此刻从山崖上下来,就是要看伏缨是否彻底被他杀死!因为伏缨如果不死,将他邪君邢典指认出来,恐怕伏缨的朋友们,包括朱雀,汪九成,甚至是慕容寒山等人都会为他报仇。
邪君邢典好不歹毒!
所以朱雀此刻就要宰了他为伏缨报仇雪恨!
而他被伏缨身受如此重伤而怒火焚身,一时也想不出邪君邢典为何要对付伏缨,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对伏缨下次重手,定要取伏缨的性命呢?只不过此刻的朱雀无暇去想这些,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邪君邢典,哪怕伏缨最后不治身亡,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邪君邢典听到朱雀的话,不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看着朱雀冲上来的势头,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朱雀轻功高绝,大衍剑法又精妙绝伦,若是他全力想要杀死自己,只怕邪君也未必能够保全得住性命。
当此时,邢典来不及解释,从袖口滑出他仗以成名的兵器,捆仙鞭,顾名思义,此鞭连神仙都能捆住,更何况是人乎?
捆仙鞭是一根用金丝人发以及各种坚韧之物绞制而成,寻常宝刀宝剑亦削它不断,更何况他的捆仙鞭可刚可柔,不敌对方兵器锋锐时,便能用至柔之力将捆仙锁抽回,不至损坏兵器。
而且朱雀的陵光剑不过是寻常的青钢宝剑而已,自然更是不足为虑。
邪典扬鞭而起,鞭指朱雀不得不救的要害,毕竟捆仙鞭长而陵光剑短,朱雀剑法再凌厉,也会在陵光剑还没有刺中邪君时,就会被捆仙鞭先击中要害。
朱雀虽然因伏缨生死不知而方寸大乱,但他和人交手经验极为丰富,几乎已经到了不用思考,就能知道怎么出招,如何出招的地步,他见对方出手精妙,剑法一变,化攻为守,将捆仙鞭挡下,然后人又准备上前冲去。
邪典见他有些失去理智,一边用长鞭就缠住朱雀,一边喝道:“朱雀!你莫非疯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雀攻守兼并地慢慢向前冲去,一边随口回答:“发生了什么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以邪君邢典之能,他在不愿和朱雀做性命相搏的同时还要挡住朱雀的进击,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但在朱雀不要命的打法下,邪君还是不能将他拦在丈五之外,只要朱雀逐渐靠近他,到了近身相斗之时,邪君的长鞭优势不再,定然难当朱雀的精妙剑法,因此他必须要在朱雀靠近并杀死他之前,问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邢典知道这中间定然起了什么天大的误会,两日前,他来到崆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