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原以为今晚能够在神王墓中一开眼界,想不到连门都不算进去,便退了出来。
项去邪道:“进入这种大墓,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千万别想着一下子就能找到墓中的财宝,然后带了出来,你只要想想,这里面可是有半个长安城这么大,就知道里面能够安排多少机关,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耐心的人才能取得最丰厚的奖赏。”
伏缨因为不能进去而感到失望,他问道:“还要等多久呢?”
项去邪道:“我也不知道。”
伏缨讶然:“什么?”
项去邪道:“只有等到这些山鸡扔进去后还能活着,咱们才能进去,你想想袁采撷他们吧,他们要是有咱们这样的耐心,也不至于到了门口还要无功而返。”
伏缨听他提到大仇人袁采撷,这才不说什么,跟着项去邪乖乖地爬出了盗洞。
外面星光漫天,梁山之上山风阵阵,和到洞内寂静无声,就像从一个死地来到一个活地,好像万物忽然出现,树林间的鸟鸣虫吟,都像是凭空出现的。
到了外面,伏缨只是叹气。
项去邪道:“小孩子就是没有耐心。”
伏缨道:“我现在不是为了进不去而叹气,而是在想,师父为了这座大坟而死,可是他却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了。”
项去邪劝无可劝,便转移他的注意力道:“你师父不在了,教你金手门本事的责任就由我这个师伯来承担,来,先让我看看你都跟着你师父学过了什么本事,都练到哪一步了。”
伏缨老实说了,项去邪听完后道:“以你现在的年纪,能学这么多,也算是很难得的了,今晚我先教你一点听的本事。”
伏缨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道:“听的本事?难道听还需要什么本事么?”
项去邪道:“这个自然,干咱们这行的,非但要练听的本领,还要练看的本领,闻的本领和感觉的本领等等,等到这些本领你全都掌握了,你就会像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似的。”
伏缨似懂非懂,问道:“师伯,你说的听的本事,是否就是将真气贯注道耳朵,然后去听更远地方的声音,或者更小的声音?”
项去邪道:“用内力来提升耳力,这只是第一步,自然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既然你已经能够将真气凝聚到耳朵,那么这一步可以省下了,咱们直接练第二步,那就是分辨,这一步知易行难,不过一旦练成后,便可受用终身,所以,你要向练好这个本领,就必须要耐下性子来好好学,绝不能像你刚才知道今晚进不来神王墓时那么没耐性。”
伏缨听他将这些本领吹嘘得神乎其神,心中神驰向往,他说道:“我耐下性子便是,师伯快点教我吧。”
项去邪道:“咱们金手门训练耳力,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用耳朵去听,一种是借助道具,直接用耳朵去听时,能将耳朵贴住墙面或者地面,则效果更好,你过来。”
伏缨跟着他来到一棵树旁。
项去邪对伏缨道:“你用耳朵靠在树上,听听能听到什么声音。”
伏缨依言将耳朵靠在树干上,然后仔细倾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他茫然地看着项去邪,口中说道:“什么都听不到啊。”
项去邪道:“以你的本事,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只不过你对于你能够听到的声音无法进行分类和分辨罢了。”项去邪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将耳朵靠在树干上,他指点伏缨,“你听到一种很轻的索索的声音,那是一只鸟儿在树枝上挪动的声音,你听到的沙沙的声音,那是虫子在树叶里爬动的声音,你听到汩汩的声音,那是水在树干中流动的声音……”
伏缨仔细倾听,果然,根据项去邪的指点,他一一分辨出这些声音的来源,他欣喜若狂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原来自己以前不曾注意过的声音里,每种声音都有一定的意义。
他欢天喜地,项去邪却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伏缨本想说自己已经学会了这个本领,可是他想起师父生前的训诫,对项去邪道:“师伯,这只是第一步是不是?”
项去邪道:“不错,这只是第一步,而且你连这第一步都没有学会,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伏缨问道:“我不是已经学会分辨了么?”
项去邪道:“那是我跟你说过以后,你才知道的,你需要自己去分辨,不是说我指点你以后你发觉如此。”
伏缨又去了另一棵树去练习倾听分辨,很快,他就能分辨出每棵树上所发出的声音代表何意。
项去邪表面上虽然没有夸他,可是在心中却忍不住称赞,这小子实在是习练金手门本事的天才,师弟范萦怀能够找到这个宝贝徒儿,可当真是天大的运气,若他泉下有知,也该当为伏缨感到欣慰。
当天晚上,伏缨乐此不疲地不断习练,直到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这才去睡。
翌日起床后,伏缨兴致勃勃地问项去邪:“师伯,今天能进大墓里了吗?”
项去邪道:“晚上咱们再进去探探,看看里面的空气中还有没有腐毒。”
伏缨问道:“白天为什么不进去?”
项去邪道:“盗墓,本就是有损阴德的事,因此咱们门规早就定下了盗墓必须在晚上的规矩,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腐儒礼仪之类的意义,也有实际的原因,白天无论是在哪里,来去的人都比较多,容易被人看到,就连这里也不例外,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