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萦怀对于这样的传言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如果真是什么江洋大盗,自己又怎么不会开锁?就算这位江洋大盗是不会开锁的江洋大盗,将人掳走,又怎会让人知道?那不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么?
杂货铺的伙计见范萦怀不信,急道:“客官不要以为我是信口开河,因为锁匠被人掳走时,他邻居家的一个孩子正好在他家玩,见到了来人将董锁匠掳走的经过,他躲在床底下,才没有被人发觉,而这个孩子就是我表姊的孩子,那还能错了?”
范萦怀将信将疑,伙计见他有些不信,赌咒发誓自己所言是真。
范萦怀问道:“若是真的,那董锁匠家在什么地方?”
伙计道:“他姓董,自然是在镇子南边的董家村。”
范萦怀点了点头道:“多谢相告。”
伙计见到范萦怀手中拿着的四把锁,又问道:“你为何要买这么多锁?难道你也是卖锁的?”
范萦怀笑道:“不是,我是朱财主家的管家……”
伙计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管家只能到别处去买锁了。”
离开杂货铺子,伏缨道:“还好买了几把锁,回去师父可以教我怎么开锁。”
他见师父没有回答他的话,便抬头看了范萦怀一眼,见他一脸愁容和疑惑,便问道:“怎么了?”
范萦怀道:“那姓董的锁匠的遭遇很古怪,先不提他了,咱们吃点饭,然后去洗个澡,休息休息。”
吃过饭洗过澡,两人又都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回到客栈好好休息,伏缨精神高涨,缠着范萦怀让他教自己开锁。
范萦怀道:“这四把锁,只有两种锁匙,一种结构简单些,一种结构复杂些,我先教你这个简单的。”
他将其中一把锁锁住,然后拿出一根铁条折了折,然后将铁条送入锁眼,接着闭上眼睛,轻轻一扭,这所嗒得一声便开了。
伏缨在一旁看得又惊又喜,问道:“师父快教我,是怎么打开的?”
范萦怀指点他如何分辨这种锁,然后如何折铁丝,让铁丝一边硬一边软,然后将软的一边抵住锁芯中的机括,用硬的一边一扭,这锁便打开了,他让伏缨自己尝试一下,伏缨试了几次后,也打开了锁。
为了让他熟练起来,范萦怀拿出几根新的铁丝,让他自己折铁丝,自己开,要练一百遍。
伏缨学习开锁,刚开始是因为好奇,学起来十分感兴趣,但练到十遍之后,便觉得开锁索然无味,没什么技巧,可是他沉下心去,又练了四十多遍,实在是练得想吐,便对范萦怀道:“师父,我已经学会了,不用再练了吧?”
范萦怀斜看着他:“学会了?”
伏缨点了点头。
范萦怀道:“上次你跟我说学会了,是什么时候?”
伏缨的脸一下子烧红了,他想起上次说自己已经将踏月功学会了,结果自己发觉连窥探门径都说不上,但这次他信心十足地说道:“这一次我是真的学会了,不信我给你开开看。”
范萦怀道:“好啊,不过你要等一下。”
他起身过去将锁和铁丝递给伏缨,然后扭头吹熄了灯,然后对伏缨道:“你开吧。”
伏缨道:“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范萦怀叹道:“难道咱们身为大盗,却别人家偷东西,还要点着灯么?”
伏缨道:“若不开灯,又怎么可能打得开?”
范萦怀冷笑一声,从他手中接过锁和铁丝,只片刻功夫,便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显然锁被打开了。
这么一来,伏缨立刻知道自己还差得远。
范萦怀点着了油灯,看着伏缨怔怔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问道:“怎么,不服气么?”
伏缨长叹一声道:“心服口服,师父,我感到自己像个傻子,上次说学会了,被师父教训一通,这次还是这样……”
范萦怀道:“这是因为你心中太浮躁了,当年我学习开锁时,我师父让我将这简单的锁开一千遍,我当时也是不服气,以为不用练这么久,结果师父将锁拿到身后,用一根铁丝就给开开,我也是有这种感受,咱们开锁,不仅要在黑暗中看不到的情况下打开,还要练得纯属无比,要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将锁打开,很多时候,打开锁的速度,就觉此此行的成功与否。”
伏缨再不狡辩,当晚睡觉前,他也是将这把锁练了数百遍,知道第二天早上,他还在练,虽然还不能做到闭上眼睛开锁,但开锁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打开了。
范萦怀也不劝他,带他出去吃了饭,回头又看着他开锁。
到了晌午的时候,伏缨终于也能做到在背后将锁打开。
范萦怀又拿了另一把一样简单的锁让他来练,他也很快将之打开。
直到伏缨也练了上千遍,这才罢手。
此时他稚嫩的小手已经被铁锁磨出血泡,但他坚持不叫苦。
范萦怀道:“行了,以后见到这种锁,你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之打开,但是你不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给你看看这锁中的结构。”
说着,范萦怀抽出长剑,一剑将锁劈开,然后让他看锁芯的构造,伏缨看了以后,禁不住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说道:“原来这把锁的锁芯里是这么简单。”
范萦怀道:“本来就是,天下万物,都是表现得复杂,原理都是十分简单的,我再教你下一把锁打开的方法,然后你自己去练,为师出去一趟,有些事,若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