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轰”地一声响,两枚玉胆神乎其神地击破房顶,向隐伏在屋顶的刘苏儿和汪九成准确地射来,幸亏两人早有准备,提前避开,再加上两人身手确实是江湖上罕见的功夫,所以双双避开这一击。
玉胆冲破屋顶后又旋转着上升了一丈有余,接着又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两枚玉胆原路抛回,甄始一伸手接过,对于两枚玉胆的射失,颇出他的意料,他衣袖一振,人已从殿门晃身而出。
屋顶的汪九成和刘苏儿眼见行踪败露,连忙沿着屋顶向其他地方跑去,大殿中的道人和女真人见屋顶真有人在探听,无不哗然,纷纷冲出大殿,要捉拿这偷听之人。
来到大殿外的院子里,众人只见甄始一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忽然一声轻啸从他口中远远传出,这是全真教召集教众的啸声,霎时间,整个道观群中的道士纷纷从各处涌出,一些人见到屋顶迅速逃走的汪九成和刘苏儿,纷纷指着他们追赶,一时间两人陷入重围。
和城中房屋连绵不同,全真教的屋宇基本上都是独立的殿宇,两人来到大殿的一端,这里离另一处屋顶还有十多丈的距离,恐怕只有飞鸟才能凌空越过这么远,而大殿下面则围满了道士,他们进退不得,被困在了屋顶。
刘苏儿指着一处人少的地方说道:“咱们从这里冲出去。”
汪九成摇了摇头,默默地从身上撕下两块破布,递给刘苏儿一块,两人将脸蒙住,以防被道士们看清他们的相貌,偿若此事传扬出去,说丐帮帮主夜探全真教,偷听掌教谈话,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两人掩住面貌,汪九成告诉刘苏儿不从哪里逃走的原因:“那边人数虽少,却都是高手,只从他们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能看出。”
是夜,天气阴沉,星月无光,离得远些就看不清面貌,但身形气度的轮廓还是能够看出来,经汪九成提点,刘苏儿果然看出这些人身手不凡,其他道人不和他们站在一起,多半是因为他们辈分很高,想到这里,刘苏儿暗责自己的鲁莽,偿若从那边向外闯,被纠缠住数招,其他道人就会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困。
正在两人考虑怎么脱困时,甄始一也来到殿下,对两人冷冷地说道:“贵客远来,贫道未能远迎,还请原宥,屋顶风大,咱们何不下来说话?”
甄始一的声音并没有可以扬声,声音却远远地传开,仿佛在人耳边说话,声音低沉,显示出极高的内力,道观中几个挂在檐角的铜铃,都跟着嗡嗡作响,两人听得心中凛然,暗道只要下面的人里,再有两三个这种水准的道士,两人便再无脱身的希望。
汪九成见自己僵持着又不言语也不是办法,他故意压低嗓子说道:“道长言重了,在下贪杯,多喝了两杯酒,不知怎的竟走到这里来了,多有得罪,还请莫怪,道长有心,不如让开一条路让我们离去,异日还有见面的缘分。”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屋顶的,除了汪九成也没有别人了。
其他道士听到汪九成这么说,无不愤然,有的指着两人大骂出来。
甄始一性子沉稳,并不因此动怒,他说道:“两位若只是吃醉了酒,那倒是小事,瞥观内正有解酒的丹药,两位不如下来吃了丹药再走,否则别人会说我们全真教照顾不周了。”他见到两人能够躲开玉胆,便据此推测出两人身手高明,定然不是无名之辈。
汪九成故作恼怒:“这么说来,你们是不肯让我们离去了?你们又非官府,有什么资格捉拿我们?赶快让开,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一名道人喊道:“你们擅闯全真教,窥探全真隐私,嘿,就算是送官你们也无话好说,赶紧束手就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汪九成四处查看形势,对这名道人的话充耳不闻。
一名女真人用不标准的汉话喊道:“奶奶的,跟着毛贼啰嗦什么?让我来!”在其他道人愕然的注视下,十多名女真人齐刷刷地从背后拿出弓箭,并极快地搭弓射箭,十多支箭雨如同流星般向刘苏儿和汪九成射来。
女真人骑射本事传自鞑靼人,并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这十多支箭射出,真称得上是风驰电掣,晃眼间就来到两人要害,不知两人武功厉害的道士,都认定二人会被射成刺猬掉落下来。
可是两人随手拨动,十多支箭就像变戏法似的落入两人手中,不过两人并不向将事情闹僵,只将箭矢放在屋顶,并没有反击,否则那些射箭的女真人必定不能幸免。
十多名女真人见两人举重若轻地接下了他们的箭矢,无不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射去。
甄始一也感到有些为难,任由这两人在屋顶这么站着,他全真教的脸面就要尽失了,他这个掌教的脸上也没有光彩,若无这些女真人在场还好些,如今再不断然决定,只会让这些女真人瞧不起自己。
他一双道袍原本下垂,此刻却忽然鼓胀起来,众人见到掌教动了真怒,准备亲自动手,无不感到骇然,原来在全真教,掌教武功虽然极高,但绝大多数的全真弟子都没有见过掌教动手,如今为了全真的颜面,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石破天惊,沛然难当的招数。
汪九成和刘苏儿见他真气鼓胀,又怎能不知道甄始一的意思,汪九成压低声音对刘苏儿说道:“等他冲上来之际,咱们就踩破屋顶下去,然后再想办法!”
刘苏儿还没来得及回答,甄始一已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