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涤心既然练到了驻颜的地步,不应轻易流泪或者大笑的,除非她在练功上出了岔子,修炼这套内功乃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出了岔子的话就容易走火入魔,轻则四肢麻痹,重则腹脏受伤。
欧阳涤心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流着泪说道:“现在你倒关心起我来,当初呢?你这般对我,难道不是希望我死了更好么?什么海誓山盟都能弃之如撇,还假惺惺地这般做作复有何益?”
梅林隐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何况他也无话可说,自己酒后做出并非出自本意之事,的确是对不起她,可是他离开她,却并非这个原因,然而他又无法解释。
石凌波见两人争执不休,她爱女心切,想问问梅嫽的下落,又觉得有些冒昧,她说道:“请问……”
一句话还没说话,就被欧阳涤心打断,她说道:“你就是凌波仙子石凌波是不是?”
石凌波点了点头。
欧阳涤心说道:“这二十年来,你一定过得很开心了是不是?”
石凌波摇了摇头,她虽然没有让梅林隐和欧阳涤心在一起,然而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她不仅二十年没有见到梅林隐,就连女儿也两次失去,可是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她还会不会在那天晚上做出那样的事?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会知道。
欧阳涤心冷笑道:“真不知道梅林隐看上了你哪一点,你来找我,一定是为了梅嫽了,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嘿,如今又怎么说?”
梅林隐说道:“咱们之间的事,不牵扯到孩子,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梅嫽呢?”
欧阳涤心说道:“想要知道,我的李如锦李大宫主,你想要知道梅嫽的下落,就必须待我和石凌波比试一场之后才行,比试过后,无论输赢,我都会告诉你,如果你不同意……”下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也让人知道后果肯定是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在欧阳涤心眼里,梅林隐其实是李如锦。
石凌波虽然不知李如锦就是梅林隐,可是她听到欧阳涤心敢向自己挑战,这是多少年里未曾遇到过的事,最近几年就连江湖中的男人都极少敢向她挑战的,何况女人?更何况是在她心爱的男人眼前?她立刻回答道:“好!比试就比试,难道我凌波仙子是浪得虚名的?”
听到她这句话,欧阳涤心本是坐在凉亭下的石凳子上的,她一手拿着玉箫,另一只手在石桌上轻轻一拍,人已从凉亭中飞出,向石凌波冲来。
刘苏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欧阳涤心看起来生性宁静,没想到性子也这么火爆,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身法之快,出手之狠,丝毫不亚于凌波仙子。
江湖人中,不知道凌波仙子名头的人恐怕不多,而直到欧阳涤心的,简直没有几个,可是从欧阳涤心的出手看来,她武功极高,却极少踏足江湖,修炼武功并非为了在江湖中争名逐利,仿佛她苦练武功,等候的就是这一刻。
凌波仙子在二十年前,就知道偷走她孩子的人轻功高绝,为了报此仇,石凌波苦练轻功,她的凌波渡虚的轻功甚至可以踏水而行,可以说是独步江湖,然而欧阳涤心却是江湖之外的人,二十年里,石凌波在不断苦练,欧阳涤心也没有闲着,两人此次想斗,真正是旗鼓相当,甚至欧阳涤心在内功修为上更胜一筹。
看着两人见招拆招,打得十分热闹,可梅林隐却感到极为尴尬,他又不能出手阻止,如果他出手,不管是帮谁,恐怕欧阳涤心都不会再告诉自己梅嫽的下落。
两人的武功,从拳脚功夫,逐渐变成了使用武器的比拼,欧阳涤心的武器就是她手中的玉箫,玉石做的萧看起来不堪一击,可是欧阳涤心将内力渡入其中,却使得玉箫变得坚如钢铁,而且玉箫本是青色,随着内力的注入,玉箫显出单单的光来。
石凌波用的武器乃是一根柔带,说是柔带,却刚柔并济,这种胡软忽硬的带子,随时可以互相转换,攻得敌人防不胜防,刘苏儿以前见过这种武功,就是在杭州西湖湖畔的画舫中,见到过纪重灵使出这种功夫,而凌波仙子可说乃是纪重灵的师父,师父试出来,比起纪重灵所使,更为刁钻和狠辣。
但两人旗鼓相当,虽然双方的精妙招数层出不穷,但从能被对方化解,可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加上两人都是相貌极为美貌的女子,这场比试更是赏心悦目,若非石凌波的头发变白了,两人的相貌也可说是差不多。
斗到一百多招时,欧阳涤心展动轻功,似乎足不点地地围着石凌波向她攻去,石凌波也将凌波渡虚的轻功身法运行到极致,她忽然双脚在地上一点,人来到树上,欧阳涤心也跟着向树上窜去,手中玉箫如同化为一柄利剑,向石凌波刺去。
石凌波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等欧阳涤心跟着跳过来时,石凌波的柔带却在这里等着她,欧阳涤心虽然没有被她击中,而是用玉箫在她的柔带上一点,人落在了树下,石凌波也跟着从树上落下,继续向欧阳涤心攻去。
欧阳涤心在桃树丛中来回躲闪,并趁机反击,两人一前一后,或者一后一前,互相追逐厮打,刘苏儿见两人轻功虽然并非同一种轻功,但使出来速度差不多,视乎谁也不能追上谁,或者或是谁也不能被对方追上,两人离得近些,便互相出招,别看两人都是名字,招数使出,着着狠辣,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趁着两人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