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坤哥哥,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梓云山的人走后,夏雨芊看着面色有些沧桑的韩少坤,关心地对他说。
“好,对了小芊,你什么时候打算起身回煜国?”
“我打算跟爹娘说再在这里多留两日,我相信梓云山会公正处理此事,所以我想等这件事办完后再回去。”
昨天晚上夏雨芊也好好想过了,自己是唯一在场的证人,虽然韩府势力强大,旁人也不敢把韩少坤怎么样,但她还是决意要留在这里,帮助韩少坤把这件事情办妥之后再回家。
韩少坤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脸上微微浮现一丝笑容,像是感谢,更像是欣慰。
“小芊,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轻声问,像是请求,又像是期许。
“嗯,什么事呀?”夏雨芊点头,有些好奇地问。
“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去伤害别人,好吗?”
夏雨芊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问,因为自己从未刻意伤害过任何人,却仿佛总是莫名奇妙被人误解,亦或是遭到别人的攻击与伤害……
“那坏人呢?”她又问。
“做坏事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但去报复的不应当是我们,”他俯身对她说,“谁都没有理由让自己沉埋于无止境的怨恨之中,一辈子去仇恨另一个人。”
夏雨芊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才郑重地点头答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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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国边境,牙岭荒原。
韩凌霄一行人马不停蹄走了整整半个月,终于跨越暨国高地,来到了暨芜两国的交界地。
“终于到了!”婼兰兴奋的声音中夹带着些许疲惫,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连不断走这么远的路。
“公主殿下,这才仅仅入了芜国边境,我们要到其首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薛鹤有些扫兴地提醒道。
“这里为什么叫牙岭?”韩凌霄看着不远处石碑上刻的两个大字,有些奇怪地问枭恒。
“这片地带常年寸草不生,而唯独在这荒原中央竖有一个巨大的白色骸骨,样貌酷似猛兽的尖牙,因此芜国人将这里称为牙岭。”
队伍继续向前行进,没过多久,韩凌霄就看到了枭恒所说的巨大尖牙,孤零零地立在整个荒地中央,许是常年被风侵蚀的缘故,那尖牙表面已变得凹凸不平,而尖顶处却依旧利如刀锋,一眼望去甚为狰狞。
眼看天色日渐昏暗下来,大家也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于是韩凌霄命令军队今夜在此地安营扎寨。如今已经进入芜国领地,而芜国的大半疆土又已被钺国侵略,所以他严令各营加强夜间巡视。
入夜,婼兰和枭恒吃过晚饭,累的早早回到帐篷睡下。
韩凌霄独自一人坐在营外吹着晚风,修炼内力。这时,薛鹤走过来,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他身后。
“怎么还不去睡?”韩凌霄问,却没有回头。
“不错,你现在竟连我的气息也能感知到了。”
韩凌霄正在潜心梳理内力,没闲工夫搭理他。
如今“七绝功法”中,第一招他已运用的游刃有余,现在已经参悟到了第二招。
薛鹤在一旁很有耐心地平心静气看着他修炼。过了很久,四周营帐内的灯火几乎已经全部熄灭,韩凌霄这时才稍停片刻,却惊讶地发现薛鹤依然坐在自己身后,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还不去睡?”他又重复问他。
“我有事要找你谈。”他说。
“怎么不早说啊,还在这儿等半天,”韩凌霄忙转过身问,“什么事?”
“现在还后悔没去参加擂台赛吗?”薛鹤略带好奇地笑着问他。
韩凌霄听后有些失望地看着薛鹤道:“如果你在这儿等这么久,只是为了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感想,那你可就真是太无聊了!”
“我承认,我的确是个无聊之人。”薛鹤听后眉毛微挑,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那撇具有标志性的三角形小胡子还是整齐地悬在下巴上。
“现在那些对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韩凌霄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天来我其实也曾想过,过去自己的见识确实太过短浅。以前我们总认为参加风云阁的擂台赛,获得前十名,日后去挑战武行榜才是唯一的出路,但现在想来,武行榜也不过只是衡量个人强弱的一个标杆,但个人的力量究竟还是弱小的,与大家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我才渐渐意识到,或许那些一直以来被玄界高手们忽略甚至不屑一顾的普通百姓,才是最强大的存在。”
“你能想到这点倒是挺令我惊讶,”薛鹤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那撇小胡子,“不过有一点我并不认同,武行榜其实并不是衡量个人强弱的标杆,或许它的排名只是习武之人的自我安慰而已,但个人力量的强弱很多时候绝不是区区一个武行榜能衡量出来的。”
“看来我们两个的想法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韩凌霄说完,二人不约而同地同时笑了起来。
“其实我等你这么久还有另一个目的,”薛鹤说着向身后翻寻着,韩凌霄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半晌后,只见他一手提起一个用竹篮围着的酒坛子,另一只手则抓起两盏酒杯,“这么好的夜色,单去睡觉岂不太可惜了,在正式进入芜国之前我们畅饮几杯如何?”
韩凌霄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无奈地问道:“出门打仗还不忘带酒,你也不嫌麻烦,况且要是被士兵们发现偷去喝醉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