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以沫跟陶桃一起去撸串了。
办公室没有几个有真友情的,当面笑转脸捅刀子的太多了。所以,周以沫一直跟大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之前因为要给母亲攒钱治病,周以沫一个人打几份工,没时间,也没钱跟公司的任何人集会。
今天陶桃硬是要拉她出来,用她的话说,她们两个是难姐难妹,都被陈冉冉威胁开除了,说什么也要庆祝一下。
周以沫哭笑不得,感叹这年月庆祝还真不值钱。
两杯啤酒下肚,陶桃的脸就红了,打着酒嗝红着眼睛看着周以沫,“我知道,在公司很多人都在背地里骂我是刺头,是疯狗,逮谁咬谁。我愿意这样吗?在公司尔虞我诈,在家里也要处处小心,我真的很累,是心累。”
陶桃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子,而后又灌了杯酒。
看着她又替自己满上了,周以沫用手挡了一下。但是陶桃坚持,她只好由她去了。
陶桃家庭条件不错,陶桃父亲的生意做的也挺大的,她也能算是豪门千金。但她的好日子在小学一年级就终结了。
妈妈病逝后,不到半年就娶了新妻子,后来还生了孩子,她在家里的地位也就每况日下了。本想做出一番事业,让父亲刮目相看,但现实是,如果她不是陶家的女儿,她早就被炒十次鱿鱼了。
“总会好起来的,你看,今天不是将陈冉冉给怼的差点吐血?”周以沫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自己都一大堆的事,没有陪她一起哭已经很不错了,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的。
陶桃抬起有些沉重的头,盯着周以沫看了很久,忽然一笑说道,“你还真是心大。”
“不大又如何?难道别人会因为你伤心了,不伤害你?”周以沫摇头,在这方面,她比陶桃的体悟更深一些。
好歹,她还有个亲爸,而自己……
还是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泪。
喝酒,就算不能一醉解千愁,最起码暂时可以麻痹大脑。
“说的没错,还是你看的透彻。”陶桃举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一口喝下,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以沫,跟我去个地方。”
“去,去哪?”都喝成这样了还到处跑,周以沫扶了她一把,“别去了,我送你回家吧。”
陶桃摆了摆手,“不回去,家里没人,他们都在给我那好妹妹庆祝生日。”
生日?难怪她心情不好,“不如我们去唱歌?”
周以沫对服务生招了招手。
陶桃按住了周以沫的手,“说好了我请。”
周以沫知道她的脾气也没跟她争,“我们现在去哪?”
“是不是哪儿你都陪我?”陶桃反问。
“今天我属于你。”周以沫很肯定的点头。
“跟我来。”陶桃在前面带路,周以沫跟在后面。
九点半,两人出现在近郊某知名的五星酒店,两人先后下车,前者黑衬衫黑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平底尖头小皮鞋;后者一身白色一字肩小礼服,脚踩八公分细跟绑带高跟鞋。
陶桃下车便很自然的伸手挽住周以沫的胳膊,两人并肩往前走,她小声嘀咕,“扶着我点儿。”
周以沫面色淡淡的说,“姐姐,把墨镜摘下来,前面都是康庄大路。”
摘下墨镜,随意的侧头看周以沫,她穿了一身黑,挑眉道,“你干嘛非得穿的跟保镖似的?”
周以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为了衬托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陶桃配合的扬了扬下巴,目视前方道,“我爸竟然敢瞧不起我,从来不带我过来,难道我自己没长脚?”
这家酒店是陶家的产业,之前,她为了赌气从来都没有过来过。今天周以沫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她是陶家的大小姐,陶大伟的长女。他的所有财产她都有份,自己到自己的酒店,凭什么要看人脸色?她也是主人好不好。
所以,她今天过来了。
来之前还特意的去换了身行头,画了个妆。
周以沫为了配合她,选了一套黑色的西装,看上去就跟她的跟班一样。
也不知道周以沫是耍酷还是真酷,她面无表情的道,“说明叔叔很看中你,想培养你独立能力,将来还指望父凭女贵。”
周以沫不过是想安慰陶桃这颗脆弱的心灵,没想到竟然成真,几年后陶爸爸的生意失败,是陶桃力挽狂澜。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陶桃在陶家是爹不疼妈不爱,就连参加宴会也是厚着脸皮过来。
两人插科打诨往里走,中途陶桃余光一瞄,当即站在原地,盯着几个正在谈笑的人看。
周以沫顺势望去,“怎么了?”
陶桃目不转睛的说,“穿咖色西裤的那个,是有着‘时尚教父’之称的蒋文轩。前几年为了妻子离开时尚界,最近我听公司的那些消息人事说,他有复出的打算,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是能跟他搭上线,以后就吃喝不愁了。”
对于‘时尚教父’的大名周以沫早有耳闻,真佛今天是第一次见。
但她跟陶桃不一样,她就是个助理设计师,说好听点叫设计师,不好听就是个打杂的。别说是‘时尚教父’这种大人物,就连一般的客户都轮不上她见。
但是陶桃就不一样了,她有资历也有获奖作品,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好歹也是正牌的设计师。她要是搭上‘时尚教父’能得到他的推荐,肯定是前途无量,推了一把陶桃,周以沫说,“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拜见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