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路雪柔被路大有罚了禁闭以后,路家最近几天过得格外平静无波。
“姐,我说句实话啊,你可不许说我虚张声势。”路浅摆弄着手中的白玉花瓣,皱眉道。
路遥不擅长弄这些精致小巧的东西,自然只能在一旁看着,最多,也只是帮路浅将漂亮的玉石分分类。
她开口道:“你说,只要别说我是奸商,我都不会揍你的。”
路浅看着手中尚未成型的发簪,连忙小小的骂了一声:“奸商!”
“咳!”某人立马瞪起了眼睛。
“我是要说!”路浅连忙扬声道,“我是要说,你就没发现这几天芷萝院消停了不少么?”
路遥见怪不怪的道:“这又如何?路雪柔那厮被罚禁闭抄书,她再怎么得瑟,还能耀武扬威到哪儿去?”
“不是的”路浅拖长了尾音,在腹中打了一番腹稿,才道,“我是觉得,那小破院子的下人们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路遥失笑着摇摇头。
路雪柔的下人们都和主子一个德行,狗仗人势。
如今主子落难,她们偃旗息鼓,不也是理所应当么?
“这有何奇怪?”她将翠叶玉石都放到一个小竹篮里,推了过去,道,“你平日里不要只顾着做课业,脑子都……”
“姐!”路浅猛地一拍桌子,“你该不会是说我学傻了吧?”
路遥木讷的点了点头,却是口不对心的道:“没有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路浅越过了满桌子的素簪子和玉石点缀,靠近了路遥,压低了声线道:“姐姐,你就不觉得,路雪柔被爹爹责罚,她的下人们似乎很开心么?”
“这洗衣服也勤快了,吃饭也更香了,连走路都忍不住蹦蹦跳跳的哼小曲儿!”
路遥见人神情无比认真,顿时觉得自己交给她的工作量还是不够多。
她幽幽的来了一句:“……你还真是有闲心,能观察这么多。”
路浅见人根本不肯相信自己,兴致缺缺的哼了几声,道:“算了,我这就叫做对牛弹琴。”
她闻言立刻起身,伸手过去便要拧起那人的耳朵,瞪眼道:“你这叫三天不打……”
“怎么,你还要上房揭瓦不成?”
姐妹二人齐齐的向门口望去,路浅当即捂着耳朵,像一只炸毛的小猴子,张牙舞爪的向秦氏跑了过去,一溜烟就躲在了她身后,道:“我姐说不过我,就要收拾我了。”
秦氏素来是个温柔的性子,见状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责怪其中任何一个人。
“前几日还以为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她轻轻执起一个基本成型的簪子,道,“做的倒还真是像模像样。”
路遥方才还要收拾路浅,这一下又将人推了出来,道:“都是妹妹的功劳,你的宝贝女儿在苏州可不止学了诗书礼乐,还学了……”
“咳咳咳!”路浅连忙呲牙咧嘴,“学,学四书五经呢我还!”
路遥掩唇一笑,并不多言。
秦氏忧心忡忡,她很快便发现了那人微妙的表情,道:“娘,怎么突然前来,可是有要事?”
秦氏见
状,连忙命下人将檀木门紧紧闭上,悄声道:“你们最近……要小心林氏那边。”
路浅到底是年纪小,见娘这神秘兮兮的样子,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恐道:“为何?”
路遥却是知道妾室的斤两,根本不以为意。
“为娘也说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林氏那边,这两天总是奇奇怪怪的……我也说不出来。”秦氏柳眉轻轻蹙起,道,“总而言之,你们这几天一定要小心,她们不会待见你们的!”
路遥拉住人的手,柔和的安抚道:“娘,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出乱子的。”
“林氏那边不会用什么恶毒手段吧?”路浅缩了缩,见母亲和姐姐都在这里,又禁不住有了底气,道,“没在怕的!不管是路雪柔还是林氏,肯定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路遥狠狠戳了一下这人的额头,道:“现在能耐了?”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嬉笑怒骂,一点都不将秦氏的话认真放在心上,她禁不住有些着急。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娘说话!”秦氏急了。
“听了听了。”两个人是点头如捣蒜。
“就算这几天她们没有动作,但看林氏那阴阳怪气的样子,肯定是不怀好心!”秦氏依旧执着,好像在自说自话。
“娘亲,你再这样下去就要魔怔了……”路浅过去挽住她的胳膊,“那路雪柔可是林氏的亲女儿,和我姐起争执才受罚,她们那院的人能甘心么?”
秦氏依旧是忧心忡忡,就在路遥也要过去宽慰的时候,忽然听闻外面的红鸾过来禀报道:“小姐,有人求见。”
路遥愣了一下:“是谁?”
红鸾站在门外,话音中含着笑意道:“孙江怜孙小姐。”
这孙江怜正应该是尚在闺阁之中待嫁的,这闲着没事跑到路家来,路遥自然是忍不住要去看看这位准新娘了。
秦氏笑道:“既然是找遥儿的,那娘便去忙自己的了,你好好和孙小姐叙旧。”
路浅对这种见生人的场合并不感兴趣,便自顾自在房间中做发簪。
要说人逢喜事厅的时候,正好便看见了满面春风的孙江怜。
她气色红润,看起来似乎比清风寨受困的时候还要丰腴一些,正是精神饱满的好状态,美目流转之间都是带着笑意。
路遥笑说:“哟,孙大小姐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