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蒋德芳在大街上闲逛之时,见一人被那路边一处府邸中的家丁揪着打了出来,大声骂道,
“你个招摇撞骗的野郎中,屁点医术没有还敢在这街面之上口出狂言,今日幸好没有将我家老爷医伤,否则,先将你的双腿打断,然后再送你去见官,别让我在这江州地面之上再见到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到别处骗去!”
这几个家丁将这人踹翻在地之后,又将这人的背囊扔了出来,然后又把其扛着的旗杆折断了扔在大街之上。
这人不断呻吟着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面前慢慢地爬了起来,打着身上的泥土。蒋德芳站在一旁,看此人个子矮小,身形瘦弱,面貌有些丑陋,而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天生的,好像有些下斜,不能目视前方,只能斜着向下观看。
这人捡起地上自己的背囊挎在肩膀上,又把那被折断的旗杆拾起,扛在肩上,一瘸一拐地向前方走去。
蒋德芳也是好奇心重,看着旁边围观的人数众多,便拦住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向其问道,
“这位大哥,跟您打听一下,不知这人为何被打啊?”
“哈哈,你说这人啊?”
这位中年男子扭头看着那几个家丁都回去了,这才跟蒋德芳小声说道,
“你不知道,这人啊,整天扛着个旗子在这江州地面之上走动,那旗子分两面,一面写着祖传秘方,一面写着金枪不倒,叫嚷自己有祖传秘方,专治男人的不举之症,号称上至八十,下至十八,只要经过他的诊治,都会变成金枪不倒,可连战半个时辰毫不疲软。这董府的老爷已经六十多岁了…”
说到此处,这人捂着嘴巴偷偷乐了一阵,看了看周边无人注意,又继续跟这蒋德芳说道,
“这董老爷六十多岁了,可偏偏色性不改,还不服老,这不前两天又刚娶了个十八岁貌美如花的小妾,入了洞房才知道自己这身体实在是不中用了,基本是刚要打鼓上阵便顷刻鸣金收兵,几乎是次次不战而退。所以才让这董府的家丁到处去请在这方面擅长的郎中。来过几个医馆的郎中诊断过后,都说这董老爷年纪大了,身体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方面要想变强已经不太可能,只能喝汤药慢慢调理,就算调理好了也提高不了多少。这董老爷一听可着急了,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夫人在家里放着,天长日久那夫人忍耐不住,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又让这家丁出去遍寻偏方,这不正好碰上了这个江湖野郎中,好像叫做郑注,操着一口河东口音,把自己的医术吹得神乎其神,这帮家丁就把他找了回来,连治了几天,结果非但没有起效…。”
说到这里,这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捂着肚子差点坐到地上。蒋德芳在旁看着也是附和着笑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这人又站起身来接着说道,
“非但没有起效,反而硬也硬不起来了,吓得这董老爷又赶紧找了其他的郎中过来相看,经过诊断之后发现伤害不大,只是经脉堵塞而已。把董老爷气得,这不,让董府的家丁把这假郎中打了出来。”
“哦,是这么回事,兴许这郎中医术还是有的,只是对年纪这么大的董老爷不好使而已!”
“唉,根本就不可能好使,这些走江湖的假郎中街面上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出来招摇撞骗的。在这江州城里骗完了再跑到别处去骗,反正我中原地域广阔,就算走上一辈子也走不完,谁信他们啊,我是肯定不信。”
“呵呵,多谢大哥相告,就不在此耽误大哥做事了。”
蒋德芳冲此人拱手告辞,待这董府门前的众人都散去之后,蒋德芳本来也想离开此地,回头看了一眼这董府的大门,忽然在这大门左侧的墙上居然看到了幽冥教的标记—一个扭曲而惨叫的骷髅头像。
蒋德芳看着周边无人,走到这墙边跟前看着这墙上的标记,又用手抹了抹这标记,心想,
“原来这董府也被我幽冥教看中,看来这董老爷发的也是不义之财。不知哪一殿的阎罗会来此领取财物呢?呵呵,这董府的老爷都收到我幽冥教的阎罗令牌了,还有心思到处去找那江湖郎中看痿病,真是没把我幽冥教十殿阎罗放在心上啊。看这标记的样子应该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差不多这董老头就快一命呜呼了,可怜啊,可怜,刚刚娶了小妾,这不还是便宜了别人吗。反正今夜也是无事,不如我在这附近隐藏起来,看看是哪位阎罗将要来此。”
蒋德芳看着时间还早,手中又转着折扇在这江州城中逛荡了一圈,了解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而后在城中找了个茶楼,要了一壶当地最好的庐山云雾茶,边品着甘醇的茗茶边观赏着台上的各种表演。一直喝到天刚擦黑,离开茶楼之后又找了家比较大的酒楼,点了两条彭泽湖的大鲫鱼,又要了一壶好酒、两个小菜。蒋德芳坐在这酒楼之上,望着窗外的月色,自斟自饮起来。这酒楼里的鲫鱼都是当天现抓现卖,吃着确实鲜美无比,蒋德芳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咀嚼一阵再喝上半杯美酒,感觉此刻的心情是无比舒畅。
这酒一直喝到了晚上戌时,蒋德芳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醉意,这才结了账从酒楼之中出来,晃晃荡荡地向那董府门口走去。经过这晚风的不断吹拂,蒋德芳的酒劲儿也清醒了不少,来到这董府门前,发现周边走路的行人也基本很少了。
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