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爵,人家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梁语宁略带撒娇的语气听得一旁的保镖骨头都快酥完了,可厉熙爵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她身上。
甚至在看见梁语宁走过来的那一瞬间,嫌弃的挪了挪身子。
眼看着厉熙爵都快进了电梯了,梁语宁慌忙闪身挤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的都是梁语宁身上那股奇怪的香水味儿。
真是污染空气。
厉熙爵低头看了看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的女人,嫌恶将手抽了出来,冷声道。
“你来干什么?”
梁语宁被他推开之后倒是不气不恼,但是也不敢再随意造次了,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厉总把那么好的资源都让给我了,我自然要来感谢感谢厉总嘛!”
梁语宁将“感谢”两个字咬的极重,媚眼如丝的盯着厉熙爵,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
厉熙爵皱了皱眉,只觉得身上忽然有些燥热,梁语宁的声音也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传过来一般。
女人忽然倾身探了过来,胸前的挺翘直接压在了厉熙爵的胸膛上,灼热的气息随着那双嫣红唇瓣的开合,直直扑在厉熙爵颈上,传来一阵**的颤栗感。
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好像有问题。
手机的嗡鸣声隔着厚重的口袋猝然响起,金杏起身,划开了接听键。
“小钰,老爷子刚从寺庙回来,不知道听大小姐说了什么,现在气的不行,让你赶快回老宅来!”
是宋嫂!
金杏皱了皱眉。
宋嫂见得了回应,方才放心挂断了电话。
金杏匆忙打了辆车,随便补了补妆遮住红肿的眼睛,要是被爷爷看见自己刚才哭过,肯定又会担心了。
自己好像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爷爷了。
老宅中氤氲着檀香的飘渺烟雾,一位满头鹤发的老者正站在一尊**的佛像前。
不知道为什么,金杏总觉得爷爷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瘦弱了,明明在庙里养了那么久,病怎么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金杏的鼻子酸了酸,老爷子听见身后的轻盈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的怒气也愈发浓厚。
拐杖猛的砸在地上,与此同时,一道苍老凌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骤然响起。
“你这个不孝逆子!给我跪下!”
金杏错愕的看着面前那张盛怒的脸,屈膝跪了下来,膝盖猝然砸在红木地板上,有些疼。
老爷子咬了咬牙,猛的扬起拐杖,重重落在她肩膀上。
虽是已经年迈,可人尽皆知,霍家老爷子年轻时是军区的一把手,力度之大还是令人咋舌。
金杏受了这一杖之后,跪伏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能起来,嫣红的血液渗透了米色风衣,一肩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嫂心疼的跪倒在老爷子面前,声音带着些哭腔。
“老爷,您就饶了二小姐吧!她身子骨弱……”
“来人,把她给我关到书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金杏只觉得自己正被人拉扯着往楼上去,冷汗从鬓角滑落下来。
爷爷……怎么会这么生气。
连听她解释都不肯。
那些人在转角处忽然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唤了一句“大小姐。”
霍纤茹的脸色依旧带着病态,腰部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正坐在轮椅上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唇角带着一丝得逞的微笑。
霍纤茹……还真是下本啊,为了在爷爷面前告状,居然这么快就出院了。
倒是她,什么也没了。
金杏痛苦的皱着五官,被人暴力一把丢进了空旷的书房里。
她任由着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肩膀上的伤已经够严重了,又被那些人粗暴的摔在地上,旧伤摞着新伤,疼得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裂开了一般。
她紧紧咬着唇,蜷缩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霍纤茹从小就欺负她。
欺负她不会说话,不会解释。
哪怕是家里的仆人失手摔碎了花瓶,也都会推到她身上。
金杏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她已经习惯了吧!
习惯了没有人相信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习惯了卑躬屈膝,怯弱的忍下所有谩骂指责。
她本来以为至少爷爷是爱她的。
是她忘了。
他也是霍家的一员啊!凭什么舍弃血缘关系,去疼她这么一个外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肩上的血液全部凝固,疼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金杏吃力的抬眼看了看,面前那人模糊的影子还未重叠起来,垂落在一旁的指节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金杏疼的有些发抖,眸子猩红的看向面前的那个女人。
轮椅在她指节上来回碾压,金杏却连将手掌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霍纤茹?!
许是害怕她疼得昏了过去,不好玩儿了,霍纤茹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轮椅绕着她转了一圈,霍纤茹的目光高高在上,像看着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不,她看向流浪狗的眼神都比现在柔和的多。
霍纤茹抬脚,不轻不重的踢在她受了伤的肩膀上,不自觉笑出了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骤然响起,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啧啧啧,这可是你最敬重的爷爷啊!动起手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呢!金杏,你以为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