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血色尽失,拽住杨瑞的手,“我、我没事,对不对?”
杨瑞眼眸发红,喉结滑动,悲痛难言。
他不说!
是已经……不好了吗?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血液从体内褪去,脑子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呆滞的。
“丫头。”杨瑞嘴角艰难的上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别太难过,咱们还有机会。”
许真真心痛得要窒息,闭上双眼,颤抖的手,轻抚上小腹,喃喃,“孩子……它一定还有救,你救救它,救救它,求你!”
杨瑞握住她的手,哄她,“丫头,你冷静点。”
许真真完全听不见去,“孩子,我的孩子,救救它!”
“救救它!”
“救救它,求求你!”
她坠入了绝望的深渊,身躯扭动,发出泣血的嘶叫。
然后,她像是难以忍受般,猛地弹坐而起。
她揪着衣领,大口大口的呼吸,满头大汗。
“丫头?”杨瑞靠过来,用衣袖擦了擦她额头,“做恶梦了吗?”
恶梦?
她这是在做梦?
许真真有些恍惚,怔怔地看着他。
他脸上只有心疼和担忧,而没有痛苦,她迟钝木讷的脑子逐渐清明。
她感受了下,心脏不痛,体下没有那种黏糊感,小腹微微有些酸胀,却感觉到无大碍。
还好只是做恶梦!
失而复得的喜悦冲上了头脑,她有些不确定,“老公,你是说,我没事了,对吗?”
“嗯。”杨瑞亲了亲她,“你被莫家暗卫刺了一刀,我便带你离开,喂你喝了荷叶水,你伤口已经了愈合,别怕。”
“那太好了。”许真真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喜极而泣。
下一刻,又急忙松手,从怀里、兜里掏了掏,却只找到一瓶荷叶水。
她拔开塞子就要喝。
小腹还有些不适,保险起见,她想再多喝一瓶。
不过,下一刻,她想到了杨瑞。
他的伤好全了吗?
她下意识看向他,瞳孔急速收缩,立即放下了瓶子。
他的双腿被切割成了两截,右手也断了,身上也有几道深入骨髓的伤口。
这是被那大阵法则害的吗?
她气急攻心,“你都这样了,为何不喝荷叶水?”
杨瑞眼里含笑,“我喝了灵泉水,保着性命。等你醒来,我再喝荷叶水也不晚。”
许真真瞧他残缺的身躯,浑身的血液,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定是怕她的伤势没有好全,不放心,把这最后一瓶荷叶水留给她。
虽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都被大卸了好几块,这都多痛啊?
许真真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我有没有事,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么?我身子无恙还喝荷叶水,你也不阻止,你这是有多傻?”
杨瑞摸了摸她的小脸,“你定是哪里不适才喝的,我为何要阻止?”
你!”许真真泪奔了,她把荷叶水往他嘴边送,“快点喝下。”
他却没有接,“你是哪儿不舒服?”
许真真摇头,“我没有。”
“小骗子。”杨瑞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可是生理痛?你喝。等你好了,带我回空间,我再治伤也还不晚。”
“就不能是你喝了,好起来带我走吗?”许真真翻了个白眼,“快喝,别磨磨唧唧的。”
又生怕等不及回到空间,腹中的孩子出意外,便又加了句,“给我留一口就行。”
“好。”杨瑞仰头把荷叶水喝下。
许真真帮他把几截断肢合并在一起,看着它们严丝合缝的接合、长好、痊愈,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她站起,也伸手去拽杨瑞,“老公,你起来,活动下筋骨。”就怕他还有哪里不妥。
杨瑞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双眸含笑将她深深望着,“如何?为夫高否?帅否?”
许真真抿唇笑,踮起脚跟,亲了他一口,把脸贴在他胸口,“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高更帅的人了。”
“呵……”他发出愉悦的笑声,震动她的耳膜。
“快些把水喝了。”
许真真点点头,举起瓶子,却发现还有大半瓶。
“你留这么多给我作甚!”她气得给了他一拳,又把瓶子递给他,“再喝。”
杨瑞无奈,“我已经好了,再喝岂不是浪费?”
“喝多点巩固,怎么就浪费了?你不喝,那我也不喝了。”
她很倔强。
杨瑞只好喝了一口,剩下的怎么也不肯喝了。
许真真见他确实没有不妥,便也没勉强。
她喝了两口,想了想,便又堵住了塞子。
眼下局面不明,还是留下两口保命的好。
她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城隍庙。案台倒塌,佛像褪色损坏,四周杂草丛生,寒风吹过,阴森而荒凉。
这里安全是安全,可瞧着令人惊悚。
等等,为什么不回空间?
“老公,咱们回不去空间了吗?”
杨瑞道,“我想起小老鼠说过,不能直接从国都进入空间,以免大阵的法则之力追踪进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故意选了这个极阴之地,便完全阻隔了阵法的追踪。”
难怪。
许真真越发感觉背脊发凉,缩了缩胳膊,“老公,咱们逃出来了,那帮锦衣卫呢?”
杨瑞道,“我正想同你说。我抱着你凭空消失,莫老贼定是发了疯的,那些锦衣卫不被他屠杀,也会被他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