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听完杨如珠说的经过,便想去杨康家看看那两个黑衣人的尸体。
才走出房门口,便见老爷子夫妻急匆匆进来。
“守业这孩子如何了?”
杨瑞把老爷子拽住,“人我救回来了,但是此事不简单。咱爷俩得合计合计,才能更好的反击。”
老爷子愣了下,点头,“不错。得查清哪个王八鳖孙设的局,咱爷俩以牙还牙,去把他老窝给端了。”
这回轮到杨瑞愣神,竖起大拇指,“老爷子热血!”
爷俩边走边说话,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
里正和几个族老面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康父子三人,眼里满满都是厌恶与憎恨。
“为了钱和面子,你去设计侄女婿,我们整个杨家村的祖祖辈辈,都没出过你这种无耻之徒!”
“逼得杨瑞与我们所有人离了心,害我们丢掉饭碗,你是我们全村的罪人。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你打死都不为过!”
杨康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方才挨不住打,把这件事招了,惹了众怒。
深知眼下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他索性把嘴巴闭严实。
里正和族老骂够了,轮到乡亲们上场。
臭鸡蛋、烂树叶、石头树枝,全往父子三人身上扔。
他们骂的话也很难听。
然而,杨康已经麻木,他丝毫不在意。
大家发泄够了,便有人说,“里正啊,这杨康招了,是时候找杨瑞来,给他个交代了吧?”
里正沉着脸没说话,另外有人说,“你特娘的是不是傻?守业这会子可能刚没了,你去找杨瑞,不是找死吗!”
“去你的,你怎知李守业会死?”
“人都烂成那样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所有人沉默了。
李守业的死,彻底成为他们与杨瑞之间解不开的结。
杨瑞搬走,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作坊也完了。
大家唉声叹气,气氛很是低迷。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说,“杨瑞和温老爷子来了。”
大家眼前一亮,有个小伙子说,“杨瑞既有心情来这儿,难道守业有救了?”
另外一汉子冷哼道,“别天真了,定是守业去了,他心里难受,这会子来杀杨康父子泄愤的!”
顿时,所有人都被吓住了,胆战心惊。
“事情还没搞清楚,都别特娘的自乱阵脚。”里正喝斥一声,转身迎了出去。
杨瑞大步走来,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审得怎么样了?杨康都招了吗?”
见他神色平静,大家内心越发忐忑。
里正强笑道,“招了招了,我正准备让人去喊你呢。”
杨瑞点点头,看了杨康一眼,“幕后指使人是谁?”
杨康眯了眯被打肿的眼,没有吭声。
里正气结,踹了他一脚,大喝,“问你话呢,哑巴了?当真想我们把你父子几个沉塘吗!”
杨康怕死,立马怂了。
“我方才不说了么?是两个黑衣人,他们抓住了峰儿在外头欠高利的把柄,让我想办法惹怒杨瑞,然后他们帮我把那债务消了。”
“黑衣人又是谁的人?”
“我不知。”杨康缓缓摇头,可下一刻,杨瑞倏地一拳头砸到他脸上,鼻血瞬间飚了出来。
他痛得嚎叫,“杨瑞你特娘的……”
杨瑞又是一拳打在他脸颊,将他打得扑倒在地。
杨瑞面无表情,“好好想想,他们有遗留什么线索没有?”
杨康痛得龇牙咧嘴,“呸”的吐出一口血水和一颗断牙,“特娘的疯子!”
他咒骂了一句,脑子却在拼命回想。
过得片刻,“那黑衣人倒是随意提过那么一嘴,说他们的头目姓齐。”
不等杨瑞说话,那些乡亲们就自动脑补,“姓齐?齐月华?”
也不怪他们敏感,主要杨瑞与齐月华的仇恨太深了,卯足了劲也要弄死对方,如果这个仇家也姓齐,那一定是这娘们儿。
杨康听大家这么一说,他也回过味儿来,顿时就炸了。
“我擦,齐月华她和你有仇,她搞我作甚啊?我也是受害者,你们一个个把我往死里揍,公平吗!”
听见这么不要脸的言论,杨瑞都气笑了。
也懒得理他,跟里正说,“那两黑人就潜伏在他家,我家姑娘想去找他,不料倒霉遇上,亏得我家的狗够猛,将他们两人咬死,要不然,我又得赔进去一个姑娘。找两个人,去收了那两具尸体呗。”
里正听了一阵后怕,眼神凶狠地瞪着杨康,“你居然还窝藏了同伙,真是无可救药!”
杨康傻眼了,“不是,那两人是指使我干活的,可我也不知他俩还在我家啊。”
大家哪里会信?
纷纷怒骂他,“杨康你特娘的不得好死!”
“列祖列宗在上,杨康这渣滓害人害己,下道雷来劈死他吧。”
杨康这回确定,自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颓然地坐倒在地。
杨瑞蹲在他身边,“杨康啊,爹娘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你,够你滋润的活一辈子了,为何要如此想不开,犯贱害人呢?”
杨康摇头苦笑,“二弟,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了。我特娘的又不是脑子坏掉,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搞事。”
他叹息一声,“二弟啊,我说了,我是被逼的。”
杨瑞故作不解,“哦?”
“你别不信。”杨康便絮絮叨叨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