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爹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的,别怕,没事的。”许真真抱了抱她,安慰了几句,便推门离开。
房间内。
杨瑞把李守业的上衣脱去,目光凝住了。
许真真进来瞧见他神色凝重,眼皮狠狠一跳,“怎么样?”
杨瑞指着李守业肿胀的脑袋,“不排除脑震荡、颅内出血的可能。”
又指着他的左肋处,道,“这里淤青、皮肤渗血,怕是肝脾破裂。”
许真真被他说得心惊胆战,“你再看看他的重要部位,我进空间摘些树莓。”把剪刀交给他,心神一动,进入空间。
古代医术很难救治内伤,情况紧急,灵泉水和灵果要比请大夫好使。
她摘了许多树莓,急匆匆就出来了。
正好瞧见杨瑞把李守业的裤子剪开。
她没敢靠近,抖着声音问,“是不是很严重?”
杨瑞沉默了许久,才道,“废了!”
许真真脑子“嗡”的一声,刹那间一片空白。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觉得头晕目眩,难以接受!
在明知有灵泉水的情况下,他还说废了,便代表真的长不好了,可见这伤势有多重!
“他这里,不知被打了几回,打得血肉模糊……”
许真真不知所措,心里愤怒,更多的是悲痛,“我、我去给他报仇!”
“别冲动,救人要紧。”杨瑞道,“我想带他回族地。”
族地?
对了,那里的荷叶水能让人起死回生!
许真真眼前一亮,一拍手掌,“是我急糊涂了。咱们找个借口带他出去,然后进空间……”
忽然想起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杨瑞回来之前,她就给每个房间都装了门,虽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但是给了女儿们一个独立空间。
她隔着门板问,“谁?”
如烟的声音清晰传来,“娘,大夫来了。”
许真真眉头一皱,看向杨瑞,“你喊人请来的?”
杨瑞缓缓摇头,“不是。不过,让大夫进来看看也好。”
如今只能这样了。
她去开门。
背着药箱的老大夫面色发红,上气不接下气,“老夫正在村尾出诊,听说你家女婿被打伤,几个老婆子就撵着老夫到你家来……别看她们一把年纪了,这身体比老夫还壮实,跑起来都不带喘的。”
许真真焉了吧唧的说了声,“辛苦您了。”
老大夫摆摆手。
他之前给她诊治过好几回,也算是老熟人了,客套话自不用多说。
他走进来,许真真想关门,却被杨如珠手疾眼快一手撑开,闪身进了来。
大夫被李守业悲惨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
“怎么被打成这样!”
他急忙放下药箱奔过去,有个人却比他更快,旋风般冲到床边。
“相公!”
杨如珠看到李守业的惨状,面上血色褪去,浑身瑟瑟发抖。
许真真心疼,轻声说,“珠儿,咱们先让开,给大夫诊治。”
杨如珠目光呆滞,整个人如同毫无生气的娃娃,任由她拽到一旁,一声不吭。
老大夫坐在床边,给李守业号脉,又查看了伤势,愤然道,“多处骨折,颅内出血,脏器破裂出血,下手之狠毒,真是闻所未闻。”
杨瑞道,“这男子象征,可还有救?”
老大夫看了李守业被捣烂的某处一眼,缓缓摇头。
虽然结果很残酷,可这是事实,他不会隐瞒。
杨如珠身影一震,呆滞的眼里,有泪水疯涌而出。
杨瑞哑声道,“可否为他缝好?我有上好的伤药,抹上许能长好。”
老大夫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以为是衣服,缝缝补补就能好?不说这一处,就是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是致命伤,好不了。”
他摇头叹息,“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有人伤成这样,还能撑到现在的,这孩子,不甘心啊。他的生机渺茫,如风中烛火,你们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
话音落下,杨如珠仿若听见“吧嗒”一声,一直绷紧的心弦断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转身往外跑。
“珠儿!”许真真追了出去,“珠儿,你听我说,守业还有救。”
杨如珠根本听不进去,她慌不择路的跑,速度很快。
许真真在后头苦苦追了一阵,眼看距离越来越远,她气哭了,冲她的背影喊,“你不要做傻事,不然等守业好了,就让他娶别个女子。”
杨如珠泪如雨下。
只要他好起来,不说娶别的女子,就是要天上星星,她也愿意去摘!
可是,不可能了!
他身上全是致命伤,他运气再好,也熬不过的!
他要走了,要离开这个残酷的人世间了。
那她该怎么办?
相公以前不讨娘亲喜欢,经常被罚被打骂,她也看他不顺眼,也学娘一样,动不动就罚他下跪、扇他耳光。
可是相公从未计较,一直都对她好,如珠如宝似的护着她。
全村的人都笑话她傻,她胖,只有他夸奖她,说她可爱。
她偶尔也挺感动的,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的胆怯卑微,她打心里瞧不起他。
好在娘今年不讨厌他了,她瞧他也就没那么碍眼了。
直到他去“糖心居”做了伙计,她才感觉到他的好。
她被娘责罚,再也没人哄她、给她擦眼泪;她饿了,没有给她偷偷做好吃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没人抱她亲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