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要抓狂了,“老杨,你再不说,我就自己找他去。”
杨掌柜忙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李守业那继母天天在铺子门口闹,大东家被闹得烦了,一气之下,才将李守业解雇了的。”
原来是这样。
不是李守业本人犯错误就还好。
许真真暗暗松了口气,横了他一眼,“这有何不能说的,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杨掌柜嘀咕,“我这不是怕你与老郭因此而生了嫌隙么?”
许真真没好气地道,“您觉得我是那子是非不分之人?”
杨掌柜讪笑,却暗自腹诽:您不是不明是非,只是比较护短而已!
许真真喝了口茶,又道,“李守业的继母,闹到这里委实太猖狂,咱们的生意都受了影响,你们为何不报官抓她?”
杨掌柜一脸无奈,“抓过一回。关了几日罚了些银子便被放了出来。她不反思,反而变本加厉,带着全家在街对面叫骂,巡逻的衙差还没走近,人就四下逃开。”
许真真一阵恶寒,“不敢去我们家闹,就来这里吵,真够恶心的。守业人呢?”
“听说你来,他便去收拾行囊了。”
许真真轻哼一声,“他倒是积极。他家里人来闹,他没阻止么?”
“一个‘孝’字压在头顶,他又能如何?”
许真真没再说什么。
这个女婿软弱老实,别指望他能对抗得了他继母,否则,他以前也不会被欺压得如此悲惨。
她喝了口茶,又道,“郭谦不是在外地考核供应商么?他怎的回来了?”
杨掌柜给她倒茶,道,“省城的分铺子出了事,大少爷解决不了,大东家只能连夜赶回。前两日他到了这儿,说此事很棘手,他留在省城,让大少去见那些代理商。”
难怪他火气那么旺。
“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杨掌柜叹气,“那背后之人除了在糕点上做手脚,还能做什么呢?”
“可是‘一品甜’的人做的?”
杨掌柜点头,有些气愤,“老朽想不明白,大家凭本事做生意不行么,非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打压他人。”
许真真道,“商场如战场,无形的战争上,向来兵不刃血,却硝烟弥漫。只是,真正的商人,是应该在产品的质量、口碑、售后、价格上取胜,而不是通过打压竞争对手,获取资源与生存。这‘一品甜’毫无道德底线,所作所为已触犯了律法,商会应该出来抵制它。”
“省城有商会,但‘一品甜’没有加入商会,铺子又在这里,是约束不到的。”
“怪只怪咱国家,并没有与商人商业的相关律法。”
许真真与杨掌柜说了一会儿,李守业提着包袱,磨磨蹭蹭的出现在会客室。
“娘。”他面容憔悴,神情沮丧,整个人了无生趣一般。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一点挫折,你做这副鬼样子给谁看?给我打起精神来。”
李守业立马挺胸收腹,身板笔直,眼眶却红了。
“娘,我、我是不是好没用?”
许真真好想应“是”,但是这孩子已经禁不住打击,她不能再落井下石。
只没好气地道,“是你太傻,总是任人欺负。”
“娘教训得是。只是,他们是我爹娘,劝又劝不走,我实在想不到法子……”李守业低着头,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许真真又来了气,“你当人家是爹娘,人家当你是傻蛋。你劝不动,你不会以牙还牙么?”
李守业愣住了。
“还不懂?”许真真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他们哭闹,你也跟着哭;他们撒泼打滚,你也跟着一哭二闹三上吊。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还愁治不了他们?”
李守业傻了吧唧的看着她,“娘,我是男子,怎可学那妇人一般没脸没皮?”
许真真嗤笑,“呵,你也知你是男子?你动不动就哭的时候,怎的没这个意识?”
李守业面色发红,低垂着头,喃喃,“娘……”自尊心被伤到了。
许真真面色严肃,“他们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你,也能找到机会欺压如珠,甚至以后你的孩子!
到时你还能退缩到哪里去?我可把话搁在这里了,若是你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儿,我不认你这个女婿。”
不认?
那是要把他赶走吗?
不要!
李守业满脸惊慌,“娘,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下意识想跪,可想起岳母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又生生忍住,只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如同被遗弃的小狗。
许真真缓和了语气,“既已知错,就该做出改变。你那个家,没人把你当人,你还顾念那根本不存在的亲情,不是傻么?”
李守业不耻下问,“娘,那等他们再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做?”
“就按我方才说的呀,他们骂你,你就一面哭一面说他们是如何虐待你的,我保管他们以后,见到你都害怕。”
李守业生怕被赶出杨家,哪里还会去想此法子会不会丢人,郑重点头,“娘,我知道了。”
许真真与杨掌柜聊了一阵,把新的糕点方子交给了他。
杨掌柜拿在手里,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又有新品上市,咱这铺子想不挣钱都难。”
许真真莞尔。
这人虽然不够精明,对郭谦却是忠心。哪怕不能去负责省城的铺子,他也没有怨言。
他当掌柜挺好。
从铺子出来,她又去见了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