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纳命来!”虽说这一声叫的很有气势,可到底不过气势而已,葭葭的双目视力逐渐恢清明复,在完全看清晰的那一刹那,只看到沈离光双掌齐出,灵力化物,直劈两只红狐,四只血淋淋的爪子当下便掉在了地上,两狐齐齐痛呼一声,一道灵力又起,一前一后将两狐射了个对穿。
前面一狐挣扎了没一会儿便毙了命,后一狐干脆舍了伴侣、四肢与尾巴,分身逃去,沈离光似乎亦不打算多做追究,且有要事在身,便没有再追上去。看了眼那被葭葭炸开了口的飞舟以及隐约可见的众多筑基女修,留了瓶凝神丹给葭葭便离开了。
“莫古城?”葭葭以手拄树,满脸的犹疑之色,“想不到那两只红狐竟把我带的那么远。只是,沈离光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呢?”
想不通就不去想它。葭葭盘腿坐在了树下。调理了片刻,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观察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这个地方的植物非常少,葭葭以手拄着的这棵树在这里已然属于庞然大物了。
“万里风尘、千里黄沙。”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现在的位置离城门不远,葭葭在这个位置还能看到“莫古城”三个大字,被风沙吹的依稀可见。
仿若一座鬼城,就葭葭所望去,除了那一堆昏迷不醒的女修与自己,还有先一步离开的沈离光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到别的人。
观察了一下四寂无人的莫古城。葭葭果断的朝城中最高的那座破旧高塔御剑而去。直到站在这座高塔上。葭葭举目四望。从整个莫古城向外一共三条通道,不由得响起了先前沈离光所说的话,既是神州、外荒、冥水之境的链接点,那枚这三条路定是有一条是通往神州的!
只是,没有任何标示,葭葭本欲寻找太阳落山的位置,一抬头,才发现了莫古城的诡异。现下晴空大好。只是这一片晴空之下,竟叫人看不到太阳的踪迹,这般诡异的情况论起来,葭葭还是第一次碰到。
“怎会如此?”葭葭不由傻了眼,“这下如何判断那条路是通往神州的?”
眼看天色将要低沉下来,虽说看不到太阳,可凭借着经验,葭葭还是能清楚的知晓太阳将要下山。看了眼仿若鬼城的莫古城不由得心下一抖,下山之后,想必更无法看清路。不若,葭葭嗅了嗅空气中还微有的凝神草的味道。沈离光总要回昆仑的,不如就选他的那条路好了。总是元婴修士,比她这个筑基想必是会多了许多能耐的。
打定了主意,葭葭便顺着沈离光所选的那条路而去。
且不说,两日之后,葭葭就发觉的这条路的不对劲了。路上面色青白的修士,还有不怀好意整日磨刀霍霍的路人,更有穿着妖艳,整日“哥哥”叫个不停,只见她把修士带走便再也没见到带出来过的女修。
这条路几乎可以肯定,哪里是通往神州之路,分明是外荒之地啊!沈离光如何会往这里来?
且不说葭葭这厢的惊讶与错愕。
却说风尘仆仆行了数月的沈离光,纵使风姿过人,可到底也耐不住风尘,明显的,一路向他看去的目光少了很多。
一路寻来,几乎每每都是快要寻到卿言的踪迹那股踪迹,便似乎被什么人抹去了一般,有人亦跟在她的身后,沈离光几乎可以断言。
林卿言怎会来此?
这还要说到那场门派大比,比试过后,他将林卿言带入了九道崖,她的执念已如此之重,这已让沈离光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那场斗法开始之际他恰好出关,得了师尊的传讯便火速赶到了藏剑锋,可说那一场斗法他看了个大半。最后卿言的那副模样,分明是有了心魔,纵使她不懂人际,出手又太重,可到底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她修行如此之快,福泽又是丰厚,分明是一个有大造话之人,他沈离光如何忍心看她败在心魔这一关上,是以才下了重令。
虽说,现在还不晓得卿言是如何脱离了他的封印离开九道崖离开昆仑的。他收到消息赶到之时,封印已破的不像样子了,匆匆交待了一番,他便出了昆仑,循着踪迹追寻林卿言的身影。
一路跟随竟来到了外荒。
到底是自己的徒弟,他从来也不愿意去将林卿言往坏里想,更何况,他便是再木讷,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林卿言对他的一些不一般。虽说拿乔这“不一般”着实不算光明磊落,可到底现下她扯上了魔道之人,更何况还是个高手,能将踪迹抹得他都看不到一点儿痕迹,绝非普通人,这事若是上报宗门,恐怕会出动执法堂。私心作祟,他想先一步将林卿言带回,这事便能算了了。是以才会独自一人不远万里追踪而至,可偏偏每次发现一点,便叫人抹去了。
“可恶!”纵使沈离光原本出身凡尘皇族,自小“礼”字便甚看重,不喜形于色这是皇族中人最为懂得的礼数之一。他一向做的也甚好,只是现在,却终是无法忍住了,恨恨的一拳打在了案几上。
现在心中几乎是乱成一锅粥了。一股难言的愤懑填充心头,既为了自己精心栽培的林卿言擅自违抗自己的命令,破坏封印逃离昆仑;更有为自己如此为她着想,她却不知领情,一路竟向着外荒来了,还有对那未曾谋面的神秘人的气愤:这人何苦要插手他师徒之间的事?总之百味呈杂,还没有一件是好的,终于让他优雅冷漠的面具彻底卸下,犹如发怒的野兽低吼:“可恶,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