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狼狈不堪的李学尚且不知道猿定奇的洞府在哪儿,故而他一路上也只能是按照推测,误打误撞,这才来在了水帘洞的附近。
说来也是巧合,他在一棵树上找到了一撮白毛,而这白毛正是从此前与他里应外合的白猿身上掉落。
因此,李学基本可以断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必然在去往猿定奇洞府的必经之路上。
虚弱不堪的他扶着那棵大树,刚想倚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殊料这屁股一接触石头,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卧槽!卧槽卧槽啊!”
巨大的怒吼声瞬间响彻在整片丛林,立刻吸引了猿定奇一行的注意力。
在回来的途中,不少猴子兵见猿大将军大势已去,便联想到自身又不是猿猴一族,继续跟着猿定奇混下去也没什么前途,搞不好还会惹火烧身。
于是乎,大量的非猿猴类妖修皆是作鸟兽散,决定脱离猿定奇,另谋出路去了。
躺在担架上,身心俱疲的猿大将军,想起自己昔日一呼万应的荣光与风采,这位要强的战斗女狂猿本想再挣扎着怒骂几声。
可后来她到底是没了那么多心气,只是重重躺回担架上,闭目,凝眉,养神。
陡然间,一声惨厉的“卧槽”响彻四野,猿定奇警觉地睁开眼睛,有些无力地吩咐手下一个哨兵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们的洞府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这可能是所有猴子兵听到过的,猿大将军说的最怂的话语了。
大概过去了一盏茶的工夫,那名猴子兵仓皇逃窜回来:
“报报报报!启禀大将军,前方两里地之外,就是咱们的水帘洞门口附近,来了个浑身冒绿汤的白毛怪猿,它长得跟咱们不太一样,但屁股却是根红苗正的猴子屁股啊!”
这……
猿定奇决定亲自去看看。
休整了这么久,她现在只觉得丹田内里空虚得很,但那大出血带来的疼痛感觉已然渐渐消失,故而下地走动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在两名猴子兵的搀扶之下,猿定奇尽量让自己的步子迈得大些,以掩饰自己虚弱不堪的状态。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在自己的众多手下面前,找回一点点颜面吧。
当猿定奇来到李学面前时,二人四目相对,用神识仔细打探对方一番,皆是不难看出对方现在都是深受重伤,疲惫不堪。
猿定奇歪过头看了看那李学以草叶子遮盖下的屁股,面露一丝疑惑,使劲提起一口气,询问道:“这位同类可是在十万大山中遇到了什么麻烦?放心,只要是愿意加入我们猿家军的妖修,我们都会庇护到底的。”
妈的,谁是你们的同类……等等!猿家军?猿定奇?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想吐槽的李学心头一喜,顾不得询问对方的伤势,立刻自报家门道:
“大将军,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在下李学,乃是魔道联盟中天煞宫的门人,此前想跟你们合作的人类修士就是我啊!”
李学!李学!李学!
重要的人名要审视三遍!
猿定奇立刻后退数步,眸光之中灿出阵阵寒芒,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发紫的红唇里,龇出两颗虎牙尖儿来:
“原来你就是李学,那烛龙秘境里有一人曾说他也叫李学,也是天煞宫的门人……你们名字相同,又师出同门,必然是串通一气,想要在这里卖惨博得我的同情,然后再趁虚而入,将我一举截杀!”
好深的心机,好歹毒的计谋!
猿定奇暴怒到了极点,那李学却是一头雾水:什么秘境?什么串通一气?趁虚而入?我这明明是弃暗投明来了呀!
“嗷吼!”
猿定奇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就算再怎么虚弱,她也有着元神境巅峰的修为,距离突破到合体境也只是临门一脚的距离。
此刻她将自己的本体元神——一头足有十丈之高的巨型魔猿释放出来,面对着李学——这个被单千重点提到过的人物,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三连咆哮。
“为什么?!你们天煞宫如何能这般卑鄙?将我迫害至此啊?!”
“吼!”
那魔猿元神乃是以半实体半虚幻的形态出现,在咆哮的同时还愤怒地敲击着大地。
“砰砰砰!”霎时间,地动山摇,古树颤抖,李学更是在摇摇晃晃的过程中多次摔倒。
每一次摔倒他的屁股都必不可免地着地,也会伴随着几句声嘶力竭的咒骂声:“哎呀卧槽,疼死我了,我要杀了你啊!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啊!”
这些话语悉数收进猿定奇的耳中,二者眼看不属于同一阵营,便是越看对方越愤恨,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
烛龙秘境,第二重。
单千始终无法突破到白四月所在的那颗巨蛋的近前。
当潮水般的彩蛋密密麻麻朝着他围攻而来时,饶是在战斗之中向来冷静的他也是有些头发发麻。
太多了,无边无际,漫无尽头,根本想不到任何突破的办法。
单千不是没想过御剑上天,但天空之中也会有彩蛋轰然砸落,四面受敌还不如现在这样,只是在水平面上的各个方位被群起围攻。
灵犀一指!
他索性放飞魔流剑,让它在四周保护自己,给他腾出一些空间来,然后再以双手剑指戳破一个又一个的彩蛋。
霎时间,透明而又粘稠的命元之力疯狂外泄,其浓度之高,竟是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