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蓝色的夜幕渐渐拉开,晚霞飘向天边,散落在空中的星星欲加闪亮。长廊上点起灯笼,随夜风轻轻摇摆,忽明忽暗的灯光点亮了渐浓的夜色。
蛇青把山竹和白水送回了京城,正慢慢悠悠往回走,算计时间,回去正好吃晚饭。一个青衣男子得意洋洋迎面走来,看到蛇青,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这青衣男子正是把顶着蛇青那张脸的沈荣华绑在滑草板、踹到山脚下的男子。
“丁狗,你给我站住。”蛇青快走几步,拦住正要掉头回转的青衣男子。
“蛇、蛇青,挺、挺快的,你的功夫越来越好,越来越……”
蛇青轻哼一声,冷笑道:“什么挺快的?我的功夫好不好关你屁事?你少恭维我。你一见我掉头就要往回走,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没、没有,我……”丁狗心里犹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数名黑衣暗卫听到蛇青和丁狗吵嚷,都围上来看热闹,还跟他们起哄。虫六和蛇影等人也过来了,看到丁狗让蛇青逼得红头胀脸,都拱火让他们俩决斗。
雁鸣匆匆跑来,高声问:“蛇青,你看到姑娘了吗?”
“没有,姑娘不是和白岛主在房里吗?你去问问白岛主。”
“姑娘没在房里,我问了白岛主,她说姑娘半个时辰之前就出来了。”雁鸣看到山芋和山药匆匆走来,得知她们也没找到沈荣华,更加着急。
听说沈荣华不见了,众暗卫都警觉起来,慢慢分散开,机警的目光四下巡视。
“找到人了吗?”白魅影也出来了。
“还没有。”雁鸣急切担惊的目光看向虫六等人。
“你先别急,我马上让所有人都四处寻找。”虫六拿出竹箫吹响。
白魅影看了看蛇青,说:“我新调制了一张皮膜,能让人改头换面,沈丫头觉得很有意思,就让我把她变成了蛇青的样子,出来玩了,你们……”
“啊——”丁狗惊叫了一声,看到众人都注视他,顿时满头冷汗。
“怎么回事?”蛇青警惕性极高,立刻揪住丁狗的衣领,高声询问。
丁狗不敢磨叽,也不敢有半点隐瞒,说出他把沈荣华当蛇青踹下山的事。蛇青当即扇了他一个耳刮子,虫六和蛇影等人也扑上来踹他。雁鸣急哭了,山芋山药都亮出剑来,要宰了他。白魅影也着急了,赶紧让他们从山顶往下寻找。
虫六指着丁狗,咬牙道:“若找不回芳华县主,你就等着被剁了喂狼吧!”
雁鸣、蛇青及四名黑衣暗卫留在庄子里,应付突发情况,其他人全部出去寻找。丁狗带众人登上那座山,指了指把沈荣华踹下去的位置,率先飞奔而下。虫六等人拉开一条长线,一边往山脚滑落,一边仔细寻找。找到山脚下,也没看到沈荣华的踪影,他们又在山脚下展开拉网式搜索,也一无所获。
“这里有个草窠子,小心周围有猎户布下的暗夹子。”
借着一轮弯月和漫天星辉,众人的眼睛适应了山谷的黑暗,勉强能看清草窠子里有人呆过了印迹。虫六四下巡视了一圈,确定方圆十几丈之内很安全,就点亮火折子。四周亮起来,白魅影带人仔细查探,这才发现了迹象。
“她从山顶滑落,就是落到了这个草窠子里,山路上有车马经过,一定是马车里的人发现了她,把她带走了,也可以说是那些人救了她。看车轮的痕迹,马车应该往大山深处走了,大山深处是一片密林,马车的主人该是什么身份呢?”
“不管马车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找人要紧,我们分头找。”
白魅影、蛇影、丁狗和山芋山药带几名轻功好的暗卫向大山深处找去,虫六和蛇青带人以草窠子为中心,分散开来,渐渐扩大搜索的范围。白魅影等人大概走出了三里远,到了密林的边缘,听到异常的声响,白魅影示意众人停住脚步。
“密林的边缘都布了阵,误闯者会没命。”白魅影冷哼一声,又说:“位置这么隐秘,又布下了诡异的阵法,这里该是大人物的老巢,我们要万分小心。”
山芋山药很着急,齐声说:“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寻人,要不……”
白魅影挥手说:“不能急,破阵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才能万无一失。我们要等到亥时正刻才能破阵而入,我带你们找准位置,守住阵眼,相互配合进入。”
“听白岛主的。”蛇影率先表了态,其他人也答应了。
……
山路上行经的马车惊动了在荒野觅食的苍鼠,苍鼠跳进了草窠子,吓得沈荣华一声尖叫。她的叫声又惊动了马车上的人,马车上了人警惕性极高,下车查探了许久,确定这草窠子里极附近就沈荣华一个,就把她弄出来,塞进马车带走了。
沈荣华很清醒,可她中了酥心粉,浑身无力,正好装昏。马车速度很快,她被塞进马车时间不长,就到达了目的地。她被人从滑草板上解下来,又被装进口袋,提到了一间宽大的房子里,扔到了地上,明亮的灯光晃花了她的眼。
估计是碰上了藏在深山里的土匪,被他们带到了匪巢。沈荣华脑海里晃过这个念头,心不由哆嗦,没有奇迹发生,她一个人想从恶匪手里全身而退难上加难。
“老四,东西都弄来了吗?”一个洪亮却略带苍老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回父亲,您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只要东西带来,光剩下人就好说了,朝廷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动手,我们还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