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她说完,空青忙抬手扶起她,拜了一拜:“空青见过大嫂。”
沉香一笑:“太子殿下这一拜,妾身可是不敢当的。”
空青笑道:“不管何时何地,这血脉和情意都是不会变的。”
沉香微微含笑,转头望着佩兰冷语道:“当年之事,旁人不知实情如何,难道佩兰帝姬也不知么,”她近了一步,逼问道:“若帝姬真的不知,那么,妾身说与帝姬听听可好。”
佩兰退了一退,摇头道:“你,你知道什么。”
沉香笑道:“妾身知道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做了什么。”
“当年的事,我未做过什么。”
沉香抬了抬下巴,盯着佩兰帝姬的双眸笑道:“是么,那当年帝姬对大殿下做的事也忘了吗,只可惜大殿下并未落入你的彀中。可你妹妹却把这法子用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是你,当初我与大殿下两情相悦,是你使诡计拆散了我们。”佩兰恼羞成怒的去推沉香隆起的肚子,却被平地冒出的男子一把推到地上。
“你,辛夷,你。”佩兰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怔住,只眼睁睁的望着辛夷扶着沉香,冲着落葵和空青施了一礼:“西山神君辛夷见过南帝,见过太,”
“大哥。”不待他说完,空青便已握住他的手,怪道:“大哥是要折我的寿么。”他冲着辛夷施了一礼:“空青见过大哥。”
“好,好。”辛夷拍了拍空青的肩头笑道:“好,咱们兄弟数万年不曾见了。”他望着南帝笑道:“上回老五过来说起你与南帝,果然是一对璧人。”
落葵红了脸:“神君说笑了。”
辛夷转头望向佩兰,沉声道:“老六的事终有一日能够大白于天下,到那时,你可还有心思挑弄是非,坑害性命。”
佩兰扑向辛夷的脚边,哭道:“我没有,我没有害了太子殿下,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我从没有害了谁。”
“是么。”辛夷嗤的一笑:“你心里有的,只是太子妃之位罢了,当初我一心要娶沉香,你便在她渡神君雷劫之时下手,令她重伤,几乎丧了命。”他顿了一顿:“这笔帐,我还未曾与你算过,谁料老六回宫,你见他有正位太子的机会,竟又设计于他,不是么。”
佩兰缓缓起身,已止住了哭泣,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哀伤道:“即便当初你遭贬斥,我也从未变过心思,也是一心想嫁你的,是,你说的没错,你走之后,我便一心想做太子妃,想做帝后,我想看看你对我朝拜时的模样。辛夷,避世这数万年来,我一直想问问你,你我自幼一同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为何你宁遭贬斥也不肯娶我,也要娶一个小小的婢子。”
“没有为什么。”辛夷握住沉香的手,淡淡道:“我娶她只因我爱她,无关身份。”
见着众人散去,空青忙握住落葵的手,急切辩白起来:“落葵,你信我,我与半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落葵垂首不言不语,空青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奚落道:“你堂堂帝君,也会做偷听这么不光明的事情。”
“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听。”落葵轻声道:“我不问你当年之事,我只说以后,以后,我不许你再去见她。”
“好。”
落葵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腕间的太虚环却陡然凉了下来,她心头一悸,抬手一道红光落于腕间,太虚环嗡鸣大作,她闭目片刻,一瞬,便眸中清明,跃上重睛鸟冲天而去,丢下一句:“子苓轮回在了厌火国,我去找他,你去找甘遂拿药,他知道的。”
厌火国与南方之间,隔了一片浩瀚外海,银白色的海水平静如镜,日光一照,亮如水银,而海中生灵全无,凡人掉落海中竟能稳稳浮起而不下沉,这海极宽极广,即便是重睛鸟不停不休的飞行,也要两个月才能到达厌火国,此国民风淳朴,多数都群居在巨大的围屋当中,而零星偏远的人家,也皆是数户一同居住在村寨中,几户人家共同拥有一艘巨舟往返于外海,平日里精明强干的男子
乘舟远航谋生计,而女子则在家中操持家务,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厌火国。
此国的最南侧,是一片连绵不断的高山密林,树木通体成诡异的红色,远远望去,整座山像是被火烧着,但此处山高林密,终日不见阳光,反倒像冬日般阴沉沉寒浸浸,而山中常有人口走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世人传言这山中盘踞着一条巨龙般的怪兽,却又比龙多了几对翅膀,时日久了,这山便成了禁山,再无人敢去了。
这一日,虚空中泛起一阵涟漪,一个白衣女子抚着腕子踱了出来,蹙着眉心低声喃喃:“阴火山脉,竟然是此处。”这女子正是不眠不休赶了两个月的水路,赶到厌火国的落葵,她一到此国,便开始四处打听寻找,却被太虚环里的残魂一路带到了这片诡异的阴火山脉下,这山里的一只九翼邪龙,百万年前便与父亲陵光帝君打过交道,几次大战打下来,各有输赢,最终九翼邪龙长居在了厌火国,再未在南方内陆出现过了。
落葵对这其中关窍略知一二,也清楚永世不踏入厌火国的家训,望着深不可测的火红山脉,微微踟躇,旋即眸中厉色一闪而过,身影渐渐虚化下来,像一道几乎不易察觉的淡白暗影,悄无声息的进入山中。
一路行至个开阔之处,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