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太皇太后跟前的太医说出贵妃已可生养的消息时,六宫,不,应该说,前朝后宫都震动了一下。
如今云风篁堂而皇之的开始了备孕,甚至撒娇撒痴的跟淳嘉索取了好些珍贵的药材,求子之意,已经不是溢于言表能够形容的了,只怕是恨不得昭告天下。
前朝后宫当然也无法平静。
知道贵妃能生是一回事,看着她大动干戈的准备怀又是一回事。
更别提淳嘉对于贵妃种种举动竟然十分纵容,太初宫辗转出来的小道消息,说如今贵妃的亲生骨肉还没个影子呢,皇帝私下里已经在兴致勃勃的考虑要给这个皇子或者皇女取个吉祥好听的名字了。
……要知道,如今落地的皇嗣里,除却排行靠前的几位皇嗣,后头出生的,那是长到现在都没名字来着!
像贤妃的亲生女儿公襄秀,那还是看在了韦纥的面子上才取的。
贤妃前头的淑妃德妃,还有被追封温徽贤妃的殷芄,她们膝下的亲生皇子或者皇女,大抵到如今都顶着排行来称呼!
哪怕都知道淳嘉偏爱贵妃,偏心到这种程度,由不得当娘的不心酸。
“都注意着点,咱们传出去敲打有些人就成了,别叫秦王跟昭庆误会了本宫。”云风篁对此只是轻蔑一笑,却叮嘱左右,“学堂那边打个招呼,皇嗣们过去是为了进学,可不是为了学某些长舌妇人,见天嘀咕些有的没的。”
实际上学堂那边不用云风篁说,韦长空就已经敲打过了。
毕竟谁都知道贵妃的难缠。
正常人都不想为了一时口快,得罪上这位。
“娘娘您放心,奴婢都看着呢。”陈兢说了这话,犹豫了下,又道,“只是……娘娘若是当真有了身孕,秦王跟昭庆两位殿下迟早是要知道的。要不,提前让韦学士那边给两位殿下讲一讲友爱手足?”
云风篁沉吟了下,说道:“韦学士是奉陛下之命教导皇嗣的,陛下没吩咐,咱们就不必多事了。左右本宫如今也不忙,得空自可亲自给俩孩子说一些道理。”
让韦长空去教,万一将俩孩子教的是个兄弟姐妹就友爱怎么办?
在云风篁看来,秦王同昭庆只需要友爱自己膝下的孩子就成了,顶多加上德妃等同一阵营的妃子的骨肉。
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尤其是皇后跟前的那几位,那还是别太亲近的好。
这不仅仅是她不希望备受淳嘉喜爱的孩子给皇后母子刷好感,也是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跟皇后,迟早有着一战。
如果两人的孩子们太要好了,到时候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云风篁肯定更重视亲生骨肉的,但毕竟养了这么多年,能够不让孩子们伤心,她也不想平白折磨他们。
于是过了几日,她就让宫人“悄悄儿”给俩孩子泄露:“这些日子,两位殿下去进学,娘娘都在陪着七皇子九皇子呢。”
当天傍晚,秦王跟昭庆就气鼓鼓的来找云风篁理论了:“母妃是不是不喜欢儿臣了?”
这醋劲儿搞的云风篁都有点后悔,之前不该对他们太过宠爱了。
“我的儿,怎么忽然说这个话了?”她不动声色的抽出帕子,给俩孩子擦了擦脸,“什么事情跑这么急,瞧这一脸的汗。等会儿让你们乳母领着,去好好洗一洗,免得着了冷。”
昭庆不肯被岔开话题,扯着她袖子,嘟着嘴:“母妃母妃,您说啊,您现在,是不是不喜欢儿臣,就喜欢七弟九弟了?”
“这都是谁给你们胡扯的?”云风篁一皱眉,说道,“你们可是母妃的心尖尖,母妃不喜欢你们还能喜欢谁?至于你们七弟跟九弟,母妃当然也喜欢。但你们说,从小到大,母妃是陪你们多,还是陪他们多?”
那俩孩子早先都还不记事,对他们好不好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云风篁自然懒得太操心。
秦王跟昭庆想了想,的确从记事以来,母妃都是围着他们俩转,对七皇子跟九皇子这俩弟弟,只是偶尔过问,十天半个月的才亲自看望一回。
相比之下,怎么都是更喜欢他们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听说自己每日里出了绚晴宫,母妃就去守着这俩弟弟,他们就很气,也有点儿惊慌:“可是……可是母妃现在陪七弟九弟更多了呀!”
“可是母妃没事儿做啊!”云风篁委屈的看着他们,“你们想,从前你们在跟前,母妃每日里守着你们就是了。结果如今你们都进学了,母妃又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听课,你们父皇政务繁忙,白天根本不来后宫的。那你们说,母妃除了去照顾你们七弟九弟,还能做什么?难道你们忍心看着母妃孤零零的在宫里,从早到晚坐在西窗下,看着外头的月洞门,目送你们回去,再等着看到你们回来?”
兄妹俩这年纪,还不能很理解那种寂寥的心情,闻言设想了下,就觉得果然是很没有意思了。
毕竟他们都是极活泼,活泼到闹腾的孩子。
让他们在西窗下坐一个白天,一动不动的,简直要了亲命了。
于是昭庆的声音顿时低了八个度:“那母妃也可以去玩嘛!”
“母妃还可以处置宫务!”秦王这次倒是聪明了一回,补充道,“母妃不是协理六宫吗?母妃其实很忙的。”
云风篁叹口气:“母妃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玩乐的心思?至于说宫务,你们也知道,这宫务合该是你们母后处置的。从前你们母后还不是皇后,故此母妃需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