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方丈以后苏应桐心情好了很多,宫镜域问了几次她跟方丈说了什么,竟然能让湘原王妃的产前焦虑都放下了。
苏应桐不告诉他,道:“就是突然想明白了,上天既然让我来到这里,前面也受了那么多苦,以后总不会让我失望才是,特别是我的夫君还是湘原王,王爷可是贵族,我是沾了你的福气。”
宫镜域可不接受这个答案:“你不想说便不说,哪有沾湘原王福气这个说法。”她天生就该值得最好的对待。
苏应桐不和他争论这些,看到梳起妇人髻的青梅在外面候着许久,就问宫镜域:“听说叶倚天已经去华南了,你派他去华南有何事?”叶倚天是宫镜域身边得力的左右手,要做的事情自不会很简单,说是在刀口上来回都不为过。
她以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万一叶倚天有什么意外,那青梅岂不是伤心一辈子,可后来看到应岚那个样子又什么都想开了,在生的时候顾忌这里那里,谁知道明天会怎样,为何要因为那些未知的因素耽误当下。
说到这里宫镜域脸色就凝重了些:“明南风去了华南刘府上,虽说现在刘府不比当年,可始终是百年的商贾世家,在华南甚至朝中都有他的根基,当初皇上借着明虹琴的案子收回明剑山庄许多权力,还让刘府填满军粮的窟窿,所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刘府最近在华南似乎又有所活动,而且明南风在这里时候还南下……始终要提防着。”
苏应桐便道:“案子判下的时候高立枫已经趁机取得华南的商会主事权,刘府有何动作起码都会知晓些风声……高立枫是不是该回华南了?”
“不急,这次让倚天先去打探消息,高立枫不在华南,刘府也会放松警惕,倚天还能去一趟西山。”
“你有别的事情指派给高立枫?”
“高立枫精通易容术,过几天我就让他赶去单平,”宫镜域说着就握紧苏应桐的手:“我知道你最是担心应岚,可要接近应岚身边不是易事,这个事情我只信得过高立枫。”旁的人他还真的不放心。
“我相信你的安排。”苏应桐不想给他压力,她也知道宫镜域在外面有多忙。
“所以桐儿,你要好好养胎,外面的事情有我。”宫镜域的声音总是能带给人安稳。
宫镜域出去以后,青梅才进了屋子:“王妃可要歇会儿?”
王妃最近是嗜睡得厉害。
苏应桐道:“不了,下午白宜师傅就要随使者回泽丰,我去送送。”
话刚说完外面雨柏就道:“禀王妃,白宜师傅来了。”
“快请。”
白宜快步走进来,看苏应桐要起来,忙阻止:“又不是外人,讲究那些虚礼做什么。”
苏应桐又扶着腰坐下,她最近的动作是越来越笨重了。
白宜走快几步扶了她一下,坐下才道:“应桐,你这胎儿健康得很,生产上只有稳婆有经验,定能平安生产,我虽很想看着你孩子出生,无奈轻兰要留在这里,我总要回去,不然殿下那里过不去。”看着苏应桐,一双眼睛慢慢有了泪意,她深吸一口气,挣扎许久才又道:“应桐……你过得好就好,我以前没尽过一次母亲的责任,现在……”
“母亲。”苏应桐突然叫出口。
“应、应桐,你叫我……”
“母亲。”苏应桐拉过白宜的手,眼里也慢慢泛起雾水,想到白宜说过不能常掉眼泪,又生生忍住了,“我以前不习惯,想着就这样也很好,可是自从自己有了身孕当了母亲,才明白血肉亲情是多让人割舍不下,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着我,为了我劳心劳力,我竟还想着将你当作泽丰亲王妃一般去敬重……以前是应桐不懂事,母亲,你能不能原谅我?”
“傻孩子,哭什么,”白宜笑着抹去苏应桐眼角的泪,自己却忍不住掉下泪来,顾不上去擦,看着苏应桐的目光一刻都不想移开:“你是我的孩子,我以前从未照顾过你,现在既然有机会补偿你,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又怎么会怪你……我只会怪自己当初没把你看好,让你流落在外,幸好湘原王待你好,不然我也这辈子都会有遗憾。”
苏应桐拿出手绢帮白宜擦眼泪:“只会让我不要哭,可母亲分明就是想惹得应桐哭了。”
白宜才笑着擦了眼泪:“母亲那是高兴。”想不到离开前能听到她叫的一声“母亲”,白宜心里很欣慰。
高远,你在天上可看到了?我们的女儿多么懂事,她如今过得很好,你便放心罢。
把话说开的母女两聊了许久,最后使者上门来催了白宜才不舍的离去,走前一直叮嘱夜轻兰:“你们也算是姐妹,你一定要照顾好应桐,待她平安生产便派人到泽丰报与我。”
“师傅放心,轻兰会的。”
太妃也出来相送:“人老了出不得远门,比不上你哪里都去得,往后寻了空闲记得到西灵来,王府的大门永远都敞开着。”
太妃的性格和白宜很合得来,更别说白宜看太妃这段时间是真的把应桐当女儿疼,对太妃自然是十分的亲近:“太妃身子骨好着,怎么就出不得远门了,只是这家大业大走不开,那以后我可就要厚脸皮些,有空闲便要来府上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那是甚好。”
苏应桐没有出门去送,白宜也没有让她跟着出门,说了好些话才上了使者的马车。
马车走远了太妃才回到院子去,路上跟常妈妈道:“你说血缘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