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里传出消息,皇太后病倒了,太医院的太医连夜守在太后的宫殿里,可太后仍然未醒。
消息一出整个京都城都轰动起来,连太王妃都早早起来梳洗完毕,换了浩命服和苏应桐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到宫门外面,宫门外一列已经停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马车,看见湘原王府的马车来了都避开到一处,湘原王府的马车直接使进了宫门,在二重门才停下来。
青梅扶了太王妃和王妃下马车,早有嬷嬷上来迎接,太王妃一刻不停往太后的宫殿赶去,苏应桐一路扶着太王妃:“母亲,小心些。”
有嬷嬷说要给太王妃准备轿子,太王妃摆手也不言语,只一路赶到了太后的宫殿。
宫殿外面站了许多命妇夫人,个个低头不语口里念佛,给这清晨的深秋宫殿更笼罩上一片压抑。
太王妃才到了外面,太后身边的嬷嬷就上前道:“太王妃,您到了。”嬷嬷也是一夜未睡的神情。
太王妃面容一下像苍老许多,她问道:“太后如何了?太后的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会……”
嬷嬷摇头:“太后最近烦心事多了些,吃睡都不好,昨晚又受了气,也是突然晕倒……立马就请了太医,到现在还没清醒。”
苏应桐向殿里看了一眼,见安贵妃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看着也是守了一夜。
这个时候,安国公府应该是最彷徨的了。
想这样想着安国公夫人就由下人扶着魏颤颤的走了过来,那嬷嬷就又去接待了安国公夫人,将太后的情况又简单描叙了一遍。
安国公夫人听着眼前一黑,嬷嬷忙惊叫着来人将安国公夫人抬到旁边的殿里,让太医立马给安国公夫人把脉施针,安贵妃听到动静急步跟着出来,扑到安国公夫人跟前叫她的名字。
苏应桐这才看清楚了安贵妃脸上竟有几道淡淡的划痕,即便是盖了粉可依然是不难看出,她再仔细看了她的双手,也是同样的伤痕累累。
心里不由吃惊,在宫里除了宫易临,还有谁能让安贵妃身上带了伤……宫易临难道连女人也打不成!
想想也不奇怪,当初苏子萱在后宫……也是吃够了苦头。
幸得太医两针下去安国公夫人就幽幽醒来,安贵妃哭得梨花带雨:“母亲……”连称呼都叫错了。
安国公夫人颤抖的握住她的手:“安贵妃。”
安贵妃才反应过来,道:“安国公夫人,这里有太医在,您好好歇着。”
抽出了自己的手。
苏应桐心里不是滋味,女儿进了宫,从此母女就成了君臣,连母亲都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叫几声。
安国公夫人这边稳定下来,苏应桐又扶了太王妃过去看太后。太王妃坐在太后床边,看着太后几乎没有气息的躺在床上,眼眶就聚满了泪水。
苏应桐在殿外问了太医太后的病情,均说是心中郁结,气急攻心,心血不顺经脉,导致昏迷不醒。
苏应桐不敢靠近太后去看,听了太医说的话心中担心太后可千万不要是中风才好,这个年纪中风就等于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虽然自己掌握些医术,可也万万不敢在此时逞能,太后始终是上了年纪,若真在她手下发生有何不测,那她真的是自己惹了麻烦上身。
听到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几乎连太后的后事都要开始准备,苏应桐开始在心里计较着,如果太后此时出了事,那举国国丧三年,宫美君是别想和亲,宫凌霄在这个时候若要起兵,那就是大不敬,那他们费尽心思计划的事情是很难实行了。
心里却甚少为太后的疾病忧伤。
表面当然要装出伤心的模样,说话都不敢大声,外面那些站着的命妇,看来只有安国公府的会真心痛哭上两句,别的也不过是跟她一样,在殿前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来。
今天早朝是照例开始,宫易临下朝之后带着人浩浩荡荡而来,宫凌霄也跟在后面,苏应桐和安国公府二夫人之列站到一旁去,看着宫易临和宫凌霄在太后床前一度哀伤。
许多没见过的王爷也来看了太后,宫美君在由虹琴扶着进来了,她扑在太后跟前哭得呼天抢地:“母后……”哭过了又不顾满屋子的人,当场将太医骂得狗血淋头:“你们这群饭桶,这么多人连我母后都看不好……”
宫易临沉声道:“馨妍,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安静些!”脸上的悲伤又不像是装的。
宫美君的骂声一下安静下来,屋里的人就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叮咛。
大家的目光一下聚焦在床上,见太后缓缓的争了眼,均是心里一松,“太后醒了!”
跪下来三呼太后千岁。
“太医,快!”宫易临忙让太医在床前看过了,问:“母后如何?”
太医把着脉许久眉头终于松了些:“脉息已经平稳许多,慢慢调理着千万莫要再动气,保持心情愉悦尤为重要。”
太后看着一屋子的人,恍惚了许久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心里的苍凉一下就透到眼上,世事莫测,万一有一天她真的一睡不醒,还有太多的事情未安排好……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头堵得很,痛苦的咳出几声。
嬷嬷忙给太后顺气,太医在一旁到:“太后娘娘心里也是要放宽些,神思劳累也是会加重身体负担。”
宫易临在一旁默然看着,母后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是不会放弃替安国公府谋划出路。
一场虚惊之后,大家也是在太后跟前尽了关心才陆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