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上这几日的朝,戚渊想听到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不想听到的话,却是听了一箩筐。
终于,戚渊的耐心耗尽,今日一上朝他便冷着一张脸,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胆战心惊的不知道今日,这皇上到底又发了什么疯。
“洪公公将这份密奏念给他们听听。”
洪公公双手接过了戚渊手中的纸,一看上面的内容心中便知道戚渊为何生气了。
“洛阳城内连日大雨,洛河之水涨了数尺,雨不见停,亦不见官府加固河堤。”
洪公公念完之后,底下的文武百官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低着头拿余光扫视众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怎么,平日里见你们,大事小事都要说上一说,如今出了天大的事情,各位股肱之臣一句话也不说,是何道理?”
戚渊脸上挂着冷笑看这群人,只觉得天朝的江山就是被他们这样的人给毁了。洛阳可是古都,若非是因为每年都有洪水的景象,天朝也不会迁都到更北的地方。
可就这样年年都有的事情,他们竟然还做不好防护,到如今了河岸边上都没有人去看过,而那些当官的,一个一个就躲在家里闲听风雨,不问百姓之事。
“禀告皇上,依臣之见今年各地的落雨都比之前多,也许会出现水患的不仅仅是一个地方。”
对于右丞相,戚渊还是给几分薄面的,于是口气淡淡的说道:“确实如丞相所言,是这般,只不过有些地方,已经早早的安排人进行防汛,可有些地方却是根本没有动静,连上报都没有,只能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才是朕生气的地方。”
戚渊说的是实话,如同洛阳这边,遇到洪灾只知道要钱,从来没说提前将河堤修缮,而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处穷乡僻壤的地方泄洪。
虽然这种治洪水的法子古往有之,可现在明明有更加好的办法,他们却还要用这种劳民伤财的办法,而且,他们这些当官的鸡贼的很,团结的很,他们在上游不做好防护,倒霉的就是下游的县官。
就算他们做好了再多的防护,水从上游铺天盖地的来,他们地下的河堤再牢固,也是没有用的。
“依老臣之见,如今再去巩固河堤,似乎有些没有作用,不如将河水引出来。”
右丞相知道戚渊生气的病症所在,可今年事发突然,前几个月天朝的朝堂太过混乱,根本没有人腾出手来做这件事情。
“以丞相之一便是毁坏那些农家的田地,毁了他们家?”
“禀皇上有得必然有失,更何况臣也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开凿一条新的河道,症结也不是在洛阳,洛阳城地势高,就算出现水患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在洛河的下游的几个村子。
既然他们每年都会被淹上一次,还不如从今年开始,将那里作为河道开凿的路线,至于他们的住处,不如就让他们迁到高处,土地和安家的费用,由朝廷开出……”
右丞相说完这话之后,不少人附议,戚渊看了右丞相一眼,只觉得他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这倒是个主意,不过这等大量的工程,可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戚渊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只可惜这方法来的太慢,且治标不治本。
“皇上,治河一事本就不是一日之功,除了梳理河道之外,就是建筑堤坝,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办法!”
底下的文武百官似乎也是这个路子,古人传下来的治河法子他们自然是清楚的,有这个现成的,谁还会费尽心力去想新的方法。
戚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容澈,随口说道:“容澈,你说说看。”
容澈听到皇上亲自点名,恭恭敬敬出列说道:“丞相大人说的便是最好的法子。臣也只有两点需要补充,除了分流和筑堤之外,还将在旱季的时候江河里中的淤泥挖出来,春季之时,应当在河堤两岸种上树木,长久下来这才能防住滔天的洪水。”
他这话说完之后,朝堂之上立刻便有人反驳呵斥,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有这么跟当朝元老说话的后生吗?这容家果然是败落了,也敢在这里哗众取宠。”
“种树有什么用,洪水一来不全都冲垮了!”
任凭这些大人如何辱骂,容澈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等着戚渊吩咐。
“容澈,你说的这些,可有依据?”
容澈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一些是臣从那些庄稼汉子听到的,再就是臣自己这几年总结出来的。”
容澈看着年纪不大,但他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而立之年,只不过是显得年轻罢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容澈点了点头说道:“水虽然看起来清澈无比,但底下却都是淤积的泥沙,前几年,发生了干旱,穿去了几个灾情比较严重的镇子,他们村外的河都干了。
而在隔着不远处的大河还有水,只是小河的河床。已经抬高了,大河的水灌不进来,等着大河的水能灌进来,多半就会发生旱灾。”
“这是为何?”
“大河的水都带着泥沙,大河河流湍急,泥沙沉淀的不会太多,可小河不一样,所以小河里多是泥沙,久而久之便会堵上。
臣当时就在想,若是江小河,再挖深两米,也不至于会出现旱灾,而用在治理河水上是同一个道理,除了要开凿另外河道之外,也应该将原本的河道多加深一些。
大河之中河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