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关于习月他还有太多的不了解,可以回去再慢慢查。
可是关于尹清绮的事情,恐怕过了今天,他日后再想听到,四娘就未必想要告诉他了。
戚渊仍旧不解地看着四娘,那一刻,戚渊有些恍惚,就好像四娘就是尹清绮。
也或许她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两人本就相似。
戚渊并不知道尹清绮和四娘之间的事情,他也只是有一瞬间的感觉罢了,也没打算去细究。
四娘知道戚渊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太子,我本不想评价这件事,可是尹清绮,我与她十分投缘,今天倒是也想替她说两句。”
“我今天虽是喊你一句太子,却并不打算和你客气,站在尹清绮的角度来看,你当年的做法,的确有失妥当。”
“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选择原谅。”
“……”
戚渊后来也听不见四娘在说什么了,前面四娘说的这些话直让他心悸。
他知道四娘说的都是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有拐弯抹角,他也能理解四娘的苦心。
戚渊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在把这些话一点一点地记在心底。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把它们拿出来,自己慢慢剖析。
良久,戚渊微微地抬起头,碎发在额边随意地煽动,可是并不可笑。
给他增加了一份迷离。
“四娘,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他缓缓开口,平日的威严都抛之脑后,此刻的他只像是一个求教的孩童。
四娘听了戚渊的话,自然地笑了笑,打算洗耳恭听。
“尹清绮把她的玉佩摘掉了。”戚渊没有说完。他在想应该怎么说下去。
“你是想知道关于玉佩的事情?”
“我问她,她不说。”
四娘思考片刻,便将尹清绮在掖庭宫的一些事悉数告诉戚渊。
“她受了很多苦。你也该知道了。”
戚渊倒是没有急着反应什么薛问儿的事,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后都可以想办法解决。
戚渊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中拿着刚刚喝空的酒杯把玩。
“你现在看清了自己的心了吗?”最后,四娘突然问了他一句。
其实,四娘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曾经也和戚渊讨论过这个话题。
上次薛坛带兵出行,戚渊瞒天过海把尹清绮接到惊鸿馆来,当时四娘也问了类似的问题。
四娘看戚渊在厢房里待了好多天,硬是憋着不出去找尹清绮,她也觉得有些意思了。
那次四娘不请自来,也和戚渊谈了好久。
那天最后,四娘在戚渊离开之前,问了他一句:“太子,你喜欢尹清绮?”
戚渊原本要转过身去开门,听到这个问题,顿时也愣住了。
喜欢?还是不喜欢?
现在还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
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糊涂得很。
“应该不会喜欢吧。”戚渊思考良久,开口回答道。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那个时候,四娘原本肯定的心更加笃定了。
不就是喜欢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太子,我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几乎从来没有用过应该这种词,模棱两可,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不是为了挑你用词的毛病,只是你为了尹清绮做了这些,却不贪图她知道,更不要提什么回报了,所谓喜欢,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我倒是年龄大了,和你们相差有些多,不过爱情自古以来就是相通的,都是相似的,你是怎么想的,你的情感是怎么样的,或许你自己不清楚,可是别人能够看得清楚。”
“不要忘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你也应该重视一下自己的心。”
“不要像我一样,偏偏等到失去。”
四娘也不贪图戚渊能回答她什么,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这两个人不要走自己的老路,以至于到现在还不敢重新爱人。
四娘丧失了爱的能力。
戚渊也迷迷糊糊地听着,他对感觉这种东西向来迟钝,在他的认知中喜欢也算不得什么独特的东西,既然每个人都会有,他迟早也会有的。
即使他从未感觉不同,那就是他的爱情还没有来临。
所以说到底,戚渊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难道以前都是被黑瞎子蒙上了双眼?
他又自嘲笑笑。
戚渊现在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喜欢这两个字太沉重,让他始终说不出口,可是倘若说不喜欢,连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一番。
“四娘还是别拿我说笑了,你还不知道我吗?”
戚渊插科打诨,想要糊弄过去。
四娘也笑笑,她当然明白戚渊心里在想什么,戚渊也没有错,他只是有些迟钝而已,还有,爱的方式不对。
“你自己明白,那当然最好。”
四娘走了,丢下这么一句话。
那天晚上戚渊翻来覆去,想着四娘说过的话。
从头到尾习月还是最让他搞不清楚的人,尹清绮口口声声说习月是她的姐妹,她自己有没有扪心自问过,习月有拿她当好姐妹吗?
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不是说习月不会认识什么军妓,只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真是小的可怜。
戚渊的大脑此刻倒是比刚刚转的快些了,区区几杯酒也根本难不倒他。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