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观群虽然对皇甫鹰扬十分憎恶,但听罢他一番言语也忍不住面现得色,孰料此时只听彭轶辉恭敬的道:“原来叔父当年是得了狄大宗师之助,难怪能……”
彭观群登时气得几欲吐血,重重一巴掌又甩在彭轶辉头上,跟着怒斥道:“小混蛋少胡扯!那纯粹是我自己能为超群,关他狄老儿屁事!”
彭轶辉委屈的哦了一声,皇甫鹰扬却是哂然道:“本来这件事情算是揭过去了,没想到相好的眉鼠眼一通乱瞧,居然又给他找到了我娘,当时便要跟人家挑战,还说要是他打赢了,人家便得嫁给他。”
此语一出,彭观群固是难掩尴尬,彭轶辉和林芊萌也各自失声轻呼,彭轶辉更加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叔父……这个……怕是……”
彭观群瞪了彭轶辉一眼,硬着头皮道:“谁让狄老儿老牛吃嫩草,我……哼!那半老徐娘还偏爱装嫩,哪能看出她早嫁人了,我还以为她是狄老儿的徒弟。”
彭轶辉和林芊萌听得啼笑皆非,皇甫鹰扬也莞尔道:“那只能怪相好的你有眼无珠了,咳……我娘当时听他胡言乱语,当然十分不悦,便遣人上台去打发他,彭侄儿你不妨猜上一猜,那人究竟是谁?”
彭轶辉略一沉吟,终于笃定的道:“想来便是前辈了?”
皇甫鹰扬点头道:“聪明,那你不妨再猜上一猜,我只用几招便打发了你叔父?”
彭轶辉这下可不敢再说了,只见皇甫鹰扬睨了彭观群一眼,挺胸傲然道:“一招,我也赏了你叔父一记没羽箭,然后……啧……哈……”
他说着干笑两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彭轶辉听得心痒难搔,脱口追问道:“然后怎么了吗?”
林芊萌也有些入神,同样讷讷的道:“大哥,彭师叔……他到底……怎么了呀?”
皇甫鹰扬无奈一叹道:“这个真得怪我,当场便打得他神志不清,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撒泼、又是浑闹,最后竟还说爱死我了、非我不娶。啧……想我一名翩翩少年,第一次被表白竟是如此,唉。”
彭轶辉和林芊萌听罢各自哑然,神色古怪间喉咙里也咕噜个不住。彭观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勉强隐忍着道:“你们也听明白了,我算是毁在这小狗的手里,那他该不该死?”
彭轶辉和林芊萌面面相觑,正待出言劝解,彭观群却已大手一挥道:“你们都是家里人,我也不怕丢面子。小狗你若有种,便跟老子一决生死,老子保证不会让你暴尸荒野!”
彭轶辉脸上一热,疾快的瞄了林芊萌一眼,却只见她惶急的道:“彭师叔!即便大哥……先前不好,可他……眼下还……有伤在身,求你别……难为他了。”
彭观群怒道:“我难为他?哼!当初要不是他爹娘先暗算了我,我又怎会一招给他毁成那副惨象?所以这才叫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这妞儿快给我闪开!”
林芊萌一时语塞,惶恐的看向皇甫鹰扬,只见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微笑着道:“小妹子不必担心,这一阵我也缓过来了。相好的你想要我的命,我可也不能再手下留情,咱们今天还真是不死不休了。”
彭观群恨声道:“我呸!十招以内毙不了你,老子不姓彭!”
皇甫鹰扬但笑不语,林芊萌却顿觉一阵无力,只恨自己拙嘴笨舌、劝解不得,无奈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彭轶辉。
彭轶辉眼珠一转,当下讷讷的道:“叔父,侄儿如今只有您一个亲人了,要是您也遭了什么不测,那侄儿不是要孤苦无依了吗,所以还请叔父千万三思啊。”
彭观群大大一滞,不由得断喝道:“放屁!放屁!老子怎会有什么不测?!你这小混蛋!忘恩负义,吃里扒外,有眼无珠,不知所云……”
他这厢气上心头,对着彭轶辉便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彭轶辉倒是横下了心,咬紧牙关照单全收,皇甫鹰扬却看得哭笑不得,几次想要提醒“相好的”先以决斗为要。
不过看到林芊萌脸上的恳求之色,皇甫鹰扬终究还是心下一软,于是干咳一声道:“算了相好的,本巨侠可不是怕了你,反正我在西凉还要逗留些时日,等下次没有旁人搅扰,咱们再一决生死如何?”
彭观群总算放过彭轶辉,狠狠盯着皇甫鹰扬道:“只要你这小狗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又躲回狄老儿家里装死,那老子随时准备取你狗命!”
皇甫鹰扬洒然一笑道:“好啊,要不是老头发神经,平白关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早想跟相好的了结恩怨了。嘿……不过你这拖家带口的,还是先写好遗书再来跟我决斗,免得留下的产业不好分派啊。”
彭观群气得几欲吐血,转念间却冷笑道:“小狗少给老子说风凉话,拖家带口总强似你孤家寡人。哼……任你逛窑子逛得再勤,可有哪个婊子帮你留下一儿半女吗?”
皇甫鹰扬登时噎住,再看林芊萌疑惑的目光盯来,尴尬之下虚施一礼便匆匆而去。
林芊萌看着皇甫鹰扬的背影渐渐消失,惆怅之余又感窒闷,心忖这笔糊涂账还真是算不清了。
彭观群喘口粗气,瞪着彭轶辉和林芊萌,连声冷笑道:“还不给老子滚起来,等着夫妻对拜吗?”
林芊萌面红过耳,跃起身来羞斥道:“彭师叔!你……不要取笑!”
彭观群重重一哼,当先拔步而去,口中还不忘嘟囔着道:“瓜娃子,怎么偏偏看上这其貌不扬又一根筋的呆妞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