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左早上出门时看见门前一地烟蒂。他眼神沉了沉,知道是谁,却也没有明说。
除了沈一弓,还有哪个家伙会莫名其妙跑到他家楼下招呼也不打,就抽闷烟呢?
距离上次见面又那么过去了些日子。久了以后好像不见也无所谓了,这段关系真够烦心。今天要陪尤一曼去参加舞会。本来说开车去接她,那女人想炫耀新买的宾利限量车要自己开过来。霍左这事不跟她争,订好了时间在门口等她。
也没等太久,听一声汽车喇叭,就看尤一曼坐在驾驶座上开车进了弄堂。霍左站那儿打量,这车全白,烫花,气派又精致,确实是女人会喜欢的车型。
尤一曼把车停在他跟前,冲他吹了个口哨:“帅哥,上车啊。”
霍左看她今天一身白西装,唯一比较女性化的就只有她手上带着的蕾丝手套和她发上的紫罗兰色丝巾。
霍左坐进了副驾驶发问道:“你确定我们俩一块去的是舞会?”
“是啊,不然我来接你做什么?”
“你穿成这样,是想去邀请谁跳舞?”
尤一曼把这方向盘大笑起来:“我打算把所有姑娘都邀请走,一个都不给你们留!”笑完又摸摸自己那真皮方向盘,“瞧瞧,这车好看吗?我可是特意托人从英国用轮船带回来,上个月刚到的上海。这第一趟出行就让你沾光了!”
“那我还应该好好谢谢您?”
“唷,霍老板一声谢谢我可就受不起了,不过你要想开恐怕得给我点好处。”
霍左让她给逗笑了:“你这车有多贵?”
“新品限量,这个数!”尤一曼伸出五个手指头。
“四千美刀?”
“对!”
“那确实不便宜了。”霍左看她娴熟把车到处去开上主路,“不过你要喜欢我可以买来给你当生日礼物,自己花钱干嘛。”
尤一曼瞥他一眼:“这也不算大钱,花出去了再挣吗。你别光说我了,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还有事没问你呢。”
“什么?”
“小沈老板啊,还能‘什么’?”霍左嘴里痒,想去摸烟,让尤一曼一掌拍开了,“我这新车,不准抽烟。”
霍左悻悻然收回手,听她提起这个,别过头去朝窗外望去。尤一曼看着前面的路,借余光打量他,带了三分挖苦道:“这事儿你不提又不是不存在。那晚上我看见你俩一块走的。旧情复燃还是怎么着?”
“你非得刨根问底是吧?”
“多新鲜!”这女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头一回见霍老板在什么事上吃瘪。我要不刨根问底对不起咱们几十年交情。”
“疯女人。”
“你换一句骂行不行?”
“你问我这个,你那梁先生的问题解决没?那些个暗地里监视他的侦探还没撤吧?唉你说他是不是该开始一段新恋情了,尤老板?”
尤一曼听他提起这个脸色也拉下来了:“谁许你提他的!”
“许你提是沈一弓不许我提梁清文?你这两套标准不合适吧?”
尤一曼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得,油盐不进。我跟梁清文离婚都快一年了,你这有什么好问的。他该干什么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侦探监视,你别瞎说。”
霍左努了努嘴:“行,我瞎说。”
“这不是怕万一有谁知道他跟我那点关系,对他会做什么吗。”
“你要真怕,该把老梁带身边啊。哪儿最安全?当然是尤老板周围最安全了。”
霍左这话说的尤一曼不耐烦起来了,女人直接来开车载抽屉,把打火机仍霍左身上:“烦不烦,你还是抽烟吧。我真懒得听。”
霍左却把这打火机又扔回去了:“我现在又不想抽了,我喜欢跟姐你聊天。咱们这离目的地还有一会儿呢,再聊会儿啊。”
“霍左,你别以为沈一弓这事儿你在我这跑得掉啊。老梁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呢?你跟他那点事儿你心里有数吗?”
“有啊。”
“你有什么数啊就敢说‘有’。”
“我跟他就是什么都没剩了,这事儿我心里能没数吗?那一晚上我们就凑巧走了,这也能放你这寻思好几天?”
“凑巧走了?这一块跳舞是凑巧了?俩人一起进了大饭店套间了也是凑巧?那您这些巧合也挺有目的性啊。”
霍左叹出起来,皱着眉看她:“你说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听点什么去?非得要我说我跟沈一弓还没结束,我俩还有戏你才高兴吗?”
尤一曼夸张喊着:“对!非得这样我才高兴!你俩要有戏我上钟楼楼顶去给你们放烟花庆祝!”
霍左白她:“你真是闲得慌的。”
“我闲得慌?我是看你跟他这对破事儿心里头烦的。你看看你俩这几年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啊。断了?断个屁。”
“尤一曼你个女人说话能把着点吗?就你这样疯疯癫癫的样,我就奇怪怎么就把老梁那么一知识青年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爱我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可你俩不还是离婚了吗。”
话音刚落尤一曼就伸手过来拧他胳膊,霍左一面躲一面就说:“你看着路,开车呢,注意点。”
尤一曼正经坐回驾驶座,嘴里嘟嘟囔囔:“我真懒得说你。”
“那你别说。”
她横他一眼:“我也是看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和你这儿计较。放以前,我跟你说管你多厉害,我都把你绑起来揍。”
霍左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