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谨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你这身打扮,倒像是在赶路,怎么?想逃婚?”
他说话时,眼里的冷意乍现,惊得颜知欢往后跳了一步。
两方对峙,最忌示弱,颜知欢即刻瞪了回去:“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只是在追求自由。”
这里人多眼杂,她不欲在此久待,转头揪了个小二,买了一些馒头饼子当干粮,准备连夜赶路。
之前的赶路都做了无用功,真是晦气死了!
她准备把马车卸了,就骑着马,却不想一撩开车帘子,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慕谨宸随意靠躺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他的酒壶,姿态随意。见她看过来,他掀了掀眼皮子,眼神清冷的算是跟她打了个招呼。
呵!
颜知欢气恼的撇下车帘,在外头吹了会儿冷风,又爬进了马车里,坐到慕谨宸对面。
“你缠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顺路回皇陵。”
“不好意思,并不顺路。”颜知欢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请你自己回去。”
慕谨宸坐起来:“怎么?你真要逃婚?既是如此,当初为何会定下这婚约?”
颜知欢想说关他什么事儿,但突然想到什么,手指无意识的拨了拨腰间的玉佩。
“当初应该是脑子里进了水吧!”她拿出玉佩,“你看,当年我落水差点溺亡,这是救我之人的玉佩。”
她特地晃了晃,却没见慕谨宸有什么异样,连眼神都没有变化。
难道那晚的黑衣人,真不是他?
颜知欢皱了皱眉头,将玉佩收起来。
就听慕谨宸道:“救你之人是璟王?所以你与他的婚约,是为还救命之恩。”
“是啊……”
原主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倾心傅墨舟,但后来更多的却是花痴了,就真跟脑子进了水似的。
“呵!”慕谨宸凉凉的扫了一眼她的玉佩,“璟王的玉佩?”
“那倒不是。”颜知欢摆手。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些内情,只是不知救命恩人到底是谁。
慕谨宸眸光微闪,很快恢复清冷:“可如今你们的婚约已定下,太后亲自做主,若你逃婚,只会满门抄斩。为一己之私,丞相府上下你都不顾了吗。”
“他们也未曾管过我的死活,我为何要管他们?”
颜知欢嗤笑,她又不是原主,颜府从来也没有给过她一分恩惠。
这份冷情果断,与之前的她大相径庭,倒是更令人欣赏了。
慕谨宸笑了笑:“那个小丫鬟呢?”
“谁?”
颜知欢警觉,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慕谨宸便道:“我看见她被颜府的人抓了回去,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这群垃圾!啊!”
颜知欢一激动,忘了在马车里了,站起来时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头,惹得她一阵痛呼。
果真是,遇到这人就没好事!
晦气!
“你怎么不救她!”
“我怕她效仿主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慕谨宸悠悠的喝了一口酒。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提别人的蠢事。
若不是情况紧急,颜知欢非要与他好生辩论一番不可!
可如今,她须得赶紧回丞相府。
麻利的卸了马车,颜知欢骑着马便往回赶。至于马车里的那人,她现下没功夫理会!
待那一骑绝尘不见,慕谨宸才慢悠悠的从马车里出来,晃了晃酒壶,低头笑了笑。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颜知欢匆匆赶回去,城门已经关了,不得已她只能寻了一处守卫薄弱的地方,拿出一个掌心大小的花盘。
花盘抓在手心一转,一个“虎爪”弹射出来,牢牢的抓住了城墙。她试了试牢固度,觉得还不错,才猴儿一般的爬了上去。
翻城墙浪费了些时间,赶回府中的时候已经夜深。
大门口的灯笼还亮着,角门边有一个小厮正在打盹儿,听见动静被惊醒,看清了来人后立刻道:“小姐回来了!”
他这一喊,府里便是热闹了起来。
颜知欢刚踏进府里,就见管家带着一群家丁匆匆赶来,团团将她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
颜知欢警惕的注意着这些人,脚下已经悄悄挪动摆出防御的姿势。
管家笑得阴阳怪气:“这也是怕小姐再跑了,不得已而为之。”
“我现在回来了。”颜知欢站直了,“你们抓的人呢?”
“小姐还是先进去。”管家弯腰,伸手做请的姿势。
看来里面,还有人等着她。
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的阿婉,后背到臀部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两个家丁拿着木板站在两旁。
颜知欢眼里迸射出杀气:“你们打的?”
两个家丁被她的眼神骇得一退,只觉得浑身生寒。
“一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下场便是如此。”苗氏刻薄的声音响起。
颜知欢冷笑,将眸光移到苗氏身上:“她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下人了。”
身契早已归还,自然不能再算是奴仆。
丞相府随意把人捉回来,打个半死的行为,去官府告一个故意杀人都不为过。
不想苗氏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身契还在我手里,她就是丞相府的下人。看顾主子不力,打死她都不为过!”
身契!
颜知欢上前将身契抢了,几把撕个稀碎:“现在没有了。”
如果不是她的毒器没有一同穿越来,此时这些丑恶的东西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