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瑞芳今年二十有七,身穿宝蓝色的圆领常服腰系蹀躞七事外罩皮袄披风,长身玉立儒雅俊秀,当真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无怪乎能被当今圣上钦点为静宁公主的驸马。与黄瑞芳相比,曹玉的容貌气度远远落于下乘,让许多人不禁暗暗怀疑是否是昭平公主不如以往那般得宠?
黄瑞芳随金贺来至园中,走至曹玉身前,拱手笑道:“在下黄瑞芳,久闻曹公子大名,百闻不如一见。今日金公子的宴请并未邀请在下,我不请自来,还望诸位见谅,哈哈。”
曹玉见眼前之人面若冠玉观之可亲,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黄大人,过奖。”曹玉抱拳行礼,却也不知如何开口答复。
金贺笑道今日在院中略备酒水特意请了宜春院的艺人献艺,请诸位赏脸往熏香苑一去。
熏香苑内,幽香浮动。苑中种植的腊梅已经展露半透明的娇姿,还有几丛雪白的寒菊还生于腊梅花树之下。
金贺随手攀下一枝腊梅放于鼻边轻嗅,笑道:“腊梅绽放比那几株朱砂梅绿萼梅略早一月,今日来虽只有这腊梅寒菊迎宾,但窃以为腊梅的色泽富贵、香气浓郁,不比那几丛名贵雪梅朱砂绿萼逊色,也称得上诸位贵客,所以今日便在这熏香苑梅林中宴客。”
众人坐于这腊梅林下的亭台之中,亭台回廊两侧皆缚以锦帛绸缎,宴席两侧燃有熏炉火盆,让人在这腊月时节也不觉寒冷。
衣着艳丽的女子手托精美的漆制食盒来至宾客席前为诸位宾客布菜,眼前的菜式繁复精巧香味浓郁让人不禁食指大动。“宝檀,你好好伺候曹公子,不得怠慢。”金贺吩咐一位名为宝檀的艳丽女子伺候曹玉身侧,金贺察觉到此时曹玉面容上的不自在,不禁垂首而笑。
酒席之间宜春院教坊艺人演奏的丝竹乐声袅袅绕梁,秀丽的女子温柔伺候于侧,语态柔媚,殷勤劝酒,极尽婉转。
曹玉颇为拘束,也禁不住身侧女子的几番殷勤致语,几杯下肚,已觉有些心慌意乱。连忙刻意压低面颊,回避身侧女子灼热的目光。
金贺意味深长地笑着,斜眼瞥过曹玉,继而又装作漫不经心假意饮酒。
曹玉在墨玉村之时也时常饮酒,所饮的马奶酒远比这玉壶春烈得多,但曹玉不知今天为何会如此如此不胜酒力。才不过几杯,已觉头晕目眩。
金贺吩咐一侧伺候的侍从,“曹公子醉了,你们送曹公子到熏香苑后的暖阁休息。”
曹玉只觉两脚轻浮头晕目眩,迷糊中被人搀扶着向苑后的暖阁走去。
黄瑞芳小口品酒之时,下意识向曹玉离去之处多看两眼,眉头微微一蹙。待那几人离去不久,黄瑞芳半睁着醉眼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向金贺抱拳道:“在下也不胜酒力,想在苑中随便逛逛,顺便醒醒酒。”
金贺漫不经心地点头道:“那便让几人陪同伺候,勿要怠慢了金大人。”
黄瑞芳慵懒一笑,摇头婉拒道:“我不喜别人伺候,我看着这处腊梅开得甚好,前面的园子里似乎有白鹿,当真难得一见!在下自己一人走走,也不劳烦金公子费心。”黄瑞芳抱拳谢过,向腊梅林外走去。
金贺低声嘱咐侍从,“紧紧跟着他,别让他去了后院。”
“是。”侍从领命暗暗跟随黄瑞芳出去。
……
黄瑞芳假意欣赏着初绽的腊梅还有偶尔出没的珍禽,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那几个侍从远远跟着,也不敢让黄瑞芳发觉。
突然这几个侍从发现方才还在腊梅树下看着觅食雀儿的黄瑞芳不见了踪影,让这几人大感疑惑,连忙向四周寻去。
……
此时曹玉被安顿在一间暖阁内,那名叫做宝檀的女子让其他人都退下,独留自己在屋中小心伺候。宝檀望着熟睡的曹玉,妖媚而笑,如玉的纤手轻抚曹玉微烫的面颊,解开曹玉的衣带。曹玉觉得胸口灼热,此时虽是冬月却感觉内情难抑,脑海里不住的浮现赵晴的模样。身侧的宝檀柔若无骨呵气如兰,更加挑逗起曹玉内心的yù_wàng冲动。
……
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让罗衫半解的宝檀蓦然心惊,回头望着从门外走入的黄瑞芳。
黄瑞芳脸上还带着酒意,似有几分漫不经心,摇头道:“这里有我看着曹公子,你先退下!”
宝檀面色颇为难堪羞迫,连忙揽上罗衫系好衣带,欠身行礼匆忙退下。
黄瑞芳走至曹玉身侧,拍了拍曹玉的肩膀,低声道:“曹公子,该醒醒了。”黄瑞芳声音虽低沉,却如钟磬一般让人清醒透彻。
曹玉猛然间回过神清醒过来,方才的酒意退去大半,怔住望着黄瑞芳,连忙起身问道:“黄大人?方才是怎么回事?”
黄瑞芳莞尔一笑,摇头道:“幸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还真会出点事情。呵,酒醒了就好。外面腊梅开得不错,不如由在下陪同曹公子赏花,顺便醒醒酒。”
“好……好。”曹玉从榻上起身,系上衣物披起斗篷随黄瑞芳向门外走去。
……
金贺冷眼扫过悻悻而归的宝檀,颇为不悦,将手中酒杯掷下。四周宾客尚不知发生何事,停下手中酒盏,不解地望着金贺。
金贺假意一笑,向众位宾客说道:“在下有些不适,回房歇息片刻。诸位继续,勿要因为在下而扫兴。”
金贺示意宝檀和那些跟丢了黄瑞芳的几个侍卫往后院走去。
一间屋内,金贺面色愠怒斥责道:“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