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然回到客栈之中,白石山的数十名弟子皆已在堂内等候。
“掌门可回来了?”
白石山弟子皆摇头,蓦然相望,道:“属下不知,还以为与公子一同。”
吴然察觉出此事蹊跷,这里是酆都地界,虽然不受三界管辖,但父亲失踪之事,必定得向蜀山询问清楚,吴然想到此处,不由想起赵若兰,联想到梦中之事,不由会意一笑,但转念一想,此番上山,会不会引起蜀山不悦,毕竟上次自己企图进入法地阁之事,已经让蜀山之人警觉……但父亲之事,绝不能不管。
吴然看着众人,说道:“我需上蜀山询问此事,你们就暂且在客栈里等候。”
“公子,蜀山之人恐怕对我们已有戒心,此番还是让属下陪同吧!”
吴然摇头道:“你们去了,只能让蜀山人以为我们仗着人多寻事,还是我一人上山。”
众人不敢忤逆,吴然亦不再逗留,便动身赶向蜀山金顶。
……
赵若兰于法地阁中,将散落的书页整理成册,残缺之处,亦只能凭借记忆补齐,有几处地方仍需要斟酌。此番灾祸之后,象天楼中的残卷皆已搬至法地阁中整理修补,往后寻常弟子亦可自由出入这法地阁之内查阅典籍,往日里的那些陈规旧俗也废弃了。
沈旭光在门外掸掸鞋上尘土,轻步走到赵若兰的身侧,躬身将一束鲜艳的野花放于书面之上。
赵若兰微微抬了抬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沈旭光,浅浅一笑,又低头装订书册,“师兄这几日巡查四处也是辛苦了,这些时日阳光晴好,我还需要将这些书页拿出去晒晒。”
“若兰,你知我的心意。”沈旭光关切地看着赵若兰,柔声说道。
赵若兰略略迟疑了片刻,低头缓缓说道:“蜀山遭逢如此变故,我还不愿谈及这些。师兄的心意,若兰心中感激,但……”赵若兰欲语还休,抬头看着沈旭光,又将方才口边之话咽了下去。
沈旭光神色有些尴尬,嘴角微微扬起,苦笑道:“若是岳岚对你说此番话,你定不会以此为借口吧?”
赵若兰脸色一变,颇为惊异地看着沈旭光,急忙辩解道:“沈师兄莫要胡言!”
沈旭光冷冷苦笑,叹气道:“岳岚为掌门入室弟子,亦是钦定的掌门之选,师妹亦是知道的……过些时日岳岚便会继承掌门之位,又怎会抛却蜀山与师妹儿女情长?”
赵若兰被沈旭光此番话点中心事,眉头微微蹙起,眼中尽是怜伤。蜀山虽允许弟子自由婚配,但掌门入室弟子未来掌门之选是不能成家的,赵若兰从一开始便知道。如今蜀山遭此变故,师兄又怎会为自己而抛却蜀山……更何况,赵若兰从不知岳岚的心意,他虽对自己颇为关照,但亦是兄长之谊同门之情。
“若兰……”沈旭光自知失言。
赵若兰回过神来,推开沈旭光的手臂,冷冷说道:“大师兄继任掌门之后,我自然会留在蜀山,协助大师兄一臂之力。若兰之事,还请沈师兄莫要挂心。”
沈旭光拾起那花束,转身走出阁外,摇头苦笑道:“当真痴心!”
……
吴然行至蜀山山门,但不知待会该如何向赵若兰询问父亲是由,在门外徘徊不定。
“又是你?!”看到门外行踪鬼祟神色闪烁的吴然,沈旭光冷冷喝道:“有何贵干!”
吴然回过神来,看见沈旭光此时的眼神,不禁吓出一身汗来,颇为紧张,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来找赵若兰姑娘。”
沈旭光眉头微微一皱,冷眼盯着吴然,问道:“何事?”
吴然被沈旭光冰凉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但想到此时又不好输了气势,故作镇定地吸了口气,压低了嗓子缓缓说道:“我父亲,白石山掌门今日无故在酆都之境失踪,蜀山一直镇守这一方安宁,不知道友可否有家父的消息。”
沈旭光略略摇头,道:“吴掌门昨日离去之后,蜀山亦不再过问,酆都虽在蜀山境内,但不属三界辖区,请回。”
吴然心知父亲在陶慧墓前失踪之事定不能说出,但此刻亦没有其他方法。如今得到此等答复,虽然早已料到,但仍不心甘。
沈旭光见吴然此刻神色仍有闪烁,问道:“还有何事?”
吴然平复下方才的紧张,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还想见赵若兰姑娘。”
沈旭光冷冷一笑,压低了嗓子缓缓说道:“师妹诸事繁多,怎能随意见你。有何事,需要我代为转告?”
吴然支支吾吾,半晌不置可否。
沈旭光显然没有了耐性,正要驱逐,却不料吴然突然说道:“劳烦告知赵姑娘,待寻到家父,在下便会上蜀山向赵姑娘提亲……”吴然言罢,顿觉窘迫,立刻转身下山离去。
沈旭光右拳紧握,寒冰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吴然此刻仓皇的背影,一阵杀意浮上心头。
……
是日夜晚,客栈内白石山弟子久久等不到吴然返回,心中大感不妙,这时突然有另一位弟子来报,在蜀山山脚下有了发现……待到众人赶到之时,被眼前一幕惊呆!血肉模糊的尸块分散于各处,白石山弟子亦是凭借尸块身上衣物布料才勉强辨认出正是吴然。
“蜀山弟子的手段竟然如此凶残!今夜定要血洗蜀山!”几位弟子被眼前惨状所怔,不禁垂泪。
一人说道:“他们敢如此做!就是不怕我们……凭我们之力又如何对付这些已经投靠魔域自甘堕落的魔头!要联合各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