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股东头顶仅剩的几根杂毛都被他气挺了,眼角的皱纹瞬间又清晰了几条,眯眼哆嗦着手对骂:“你……你,你放屁,我看居心不良的人就是你,那个姓萧的,他就是一个外人,你把贺氏集团的控制权交到他手上,还舔着脸说是为了贺氏集团,帮人家守家产,你自个无名无分就算了,他算哪根葱?”
“杨丽是贺家的媳妇,老贺家的户口本上还有她一页呢,你就想把人家赶出门,你们对得起不凡侄子吗?”
“这些年她为贺家做了多少,你们都瞎了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集团正是需要新血液的时候,既然大家都合不拢,大不了就散了,各自单干。”
“那你又算哪根葱?你管的那几个公司能挣几个钱,还不是靠总部拨款吊着那口气,还好意思说单干?”
……
正因为萧泽阳和杨丽这两个最高执行董事都不在,所以各方阵营的人势均力敌,那些平时都藏好尾巴,站队时模棱两可的鼠辈,已经开始畅所欲言,跳脚似的插上一嘴,生怕自己因嚷得小声而被踢出群聊,最终连口汤都抢不到。
而此时的凌厉,带着他的人还有一拨警察,正在围剿毒蟹的隐藏地。
昨晚通过监听萧泽阳和毒蝎的通话,他们大致分析出了毒蟹的位置,所以今早毒蟹一露头,在他们头顶监控了一整夜的无人机就准确地获取了位置,
他们非常精明,把贺叔隐匿在一个人口密集的渔村,这里大多数都是赶海的渔民,家家户户都晒着咸鱼,腐臭咸腥的味道飘得到处都是,就算这里真的发生什么抛尸沉江之类的命案,也很难有人发现,
时不时还蹿出几个野狗野猫,个个膘肥凶悍,大摇大摆地跳上阳台习惯地拽走某家太阳底下晒的是肉干,看那狸花猫发绿的眼睛,野性十足,严重怀疑它叼的那一块腊肉是不是真的是鱼肉。
凌厉很谨慎,带着两人假装渔船散工,上门找修船师傅,
开门的男人是个光头,眼窝很深,还留着一嘴厚厚的胡子,就在凌厉敲门的时候,明显看见他那探灯似的头颅在门缝里停留了一会儿,开门时也是只拉出一条门缝,把屋里的状况堵得死死的。
“嘛呢?”光头男十分不客气地开嗓,一脸凶相,胆子小的估计会被直接吓跑。
凌厉旁边一个男人说道:“你好先生,听说您这里有会修船的师傅,我们的船抛锚了,想请……”
“没有没有没有,找错地儿了!”光头男急忙忙地要把门堵上。
这时一辆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缓缓地飞到二楼的位置,透过被绿植遮挡的窗台,隐隐约约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
凌厉耳朵里忽然传出阿虎的声音:“阿厉,二楼有动静,有几个人,至少五个,吊着个人……他们拿刀了……”
阿虎的话还没说完,凌厉猛然抬腿,光头男即将堵上的门立马被他一脚踹开,木门和光头男一同被弹飞,
楼上的人听到动静,抄着家伙要往下冲,刚把头探出楼梯口,就被凌厉捡起的一木块砸了个正着,
凌厉一马当先,带着人往上冲,底下也紧跟着冲进来了一批警察,把一楼后知后觉蹿出来的几个小同伙制服,
见凌厉三两步就冲上了二楼,两个手持水果刀的男人正对着被吊在中间的人挥刀,
千钧一发之间,凌厉腰间一把飞刀脱手而出,把吊着男人的绳子割断,
“都不许动,警察!”
屋内所有歹徒乱作一团,抱头鼠窜地从窗台等地方逃逸,
“陈队,他们从天台逃了。”
“追!”
凌厉把浑身是血的贺叔抱了起来,对着耳机喊:“阿虎,你在哪儿?”
“我在追那孙子!”
“你媳妇呢?”
“搁我怀里呢!”阿虎抽空耍了个黄腔,而此刻他正坐在副驾驶上操控着无人机,他的养媳妇正在给他当司机,东躲西藏地穿过密密麻麻,弯弯绕绕的居民小巷,
“快过来接人。”
“我这忙着呢,”阿虎条件反射地脖子一缩,躲着窗外的鸡飞和狗跳,他和他的司机媳妇两人都忙得很。
“贺叔肚子破了。”凌厉厉声补了一句。
“我去,该不会被掏零件了吧?”他不甘的看着一眼无人机镜头里的逃窜的毒蟹,一咬牙,对着他媳妇说:“先回去救人。”
直到他接到人,才知道凌厉说的破了的说法实在太保守了,
贺叔胸口衣服被剪开那一刻,上面横七竖八地割着一道道刀痕,整齐规划得像被开膛破肚的鱼,鲜艳的红血和紫黑的血块相互渗透,就像糊着孜然和酱汁,浓厚的血腥让人胃里阵阵抽搐,
看着他媳妇面无表情地替贺叔擦着血,再淡定地把外流的肠子塞回他肚子,阿虎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对这个女人不离不弃。
凌厉加大油门,往医院的方向提速。
贺氏集团
萧泽阳推门而入时,那些吵作一团的人齐刷刷地停了下来,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萧泽阳走路明明没有声音,可他的步伐就是踏进了众人的心里,每一步都敲得他们心惊胆战。
贺正倒下,杨丽不在,加上雷二雷的站队,他此刻无疑是独大的一份,刚刚那几个有意搅乱的人气势本身就不强,此刻又开始想夹起尾巴做人。
“这么人齐,讨论了那么久,说出个结果了没?”萧泽阳自觉的坐在最高董事的位置上,冷眼刮了一遍底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