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对凌厉还算‘关照’,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进入ròu_tǐ的考验,而是把他关进往生营,让他先目睹别人是怎么接受考验的。
往生营里,灯火幽暗,全是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面关押着许多等待‘挑战’的人,
逼仄的甬道里,无时无刻都回荡着凄厉的惨叫,道具房里摆放着各种需要用到的冷兵器,上面还有未晾干的血迹,空气里伴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莫娜捂着鼻子走进来,看着被镣铐捆绑的凌厉,心里陡升一股畅意。
他这阶下囚的模样,她看着十分顺眼。
她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清冷高傲,不可一世的公主,对着凌厉居高临下地施舍。
“你听见了吧?他们叫得有多恐怖,你要是现在知道错,我就不追究了。”
凌厉冷哼地一声:“然后呢?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莫娜看着他脸上挂满讥笑的表情,心底的怒火又被点燃,她掐着凌厉的下巴说:“我对你不好吗?让你这么想离开这儿?”
凌厉:“我本就不想留在这儿,是你说话不算数,现在还要出尔反尔,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任何事情,包括感情,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逃离你。”
莫娜愤恨地看着他,嘴唇抿紧,好半响才笑着开口:“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
她忽然看向凌厉的手掌,轻轻掂量了一下:“我记得我说过,你的手我要了,你要是想走,可以,把手留下。”
“哼,可笑!”
“你惹我?”莫娜处在一个施恩者的角度,最见不得凌厉这种嘲讽和不屑一顾,她非要把他所有的自尊都踩碎,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会求我的,呵呵~~”
隔壁又传来了凄厉的咆哮,莫娜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莫娜没有直接让凌厉见血,只是吩咐人把他关进了水牢,让他在里面泡了三天三夜,直到凌厉的身体脱力,他也不曾开口求饶半字。
他的眼神只会变得更加坚定,他非走不可。
莫娜越是恶劣,他就越怀念贺董薇的好,就会越想她,从而也就越恨她,
他把爱藏了起来,用恨给自己包装了一个僵硬冰冷的外壳。
莫娜见凌厉死活不服软,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当日她救了他,他身上被捅的三个窟窿现在还留着浅疤,既然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她就把他的伤口撕开,好让他彻底长记性。
这里的考验员对这种活儿已经是轻车熟路,手术刀缓缓地剥开皮肉却又不伤及内脏,只会在身体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伤筋动骨,但却皮开肉绽。
凌厉一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考验员见他如此坚定,想要攻破对方防线的情绪就越发高涨,
血干止住,他们又不慌不忙地浇了点水,血水顺着衣角滴落,疼得凌厉牙根颤抖。
“小子还挺硬,老实告诉你,接下来还有‘电疗’、‘针灸’、‘正骨’……,不就是认个错嘛,小姐要求又不高,这有什么难为情的?”
不知他们是恶意嘲讽,还是不理解莫娜所说的认错行为的真实含义,总之他们履行职责时,毫不留情。
当凌厉忍受不了折磨,彻底晕过去后,他们又会替他治疗,等稍稍恢复后,继续走完接下来的流程。
看到体无完肤,在床上不等动弹的凌厉,莫娜是有过心疼的,
她总会趴在凌厉的身上低声劝说:“你为什么就是这么犟,喜欢我不好吗?我护着你,没有人敢欺负你,你跟着我,以后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她的眼神里承载着太多别人难以装载的期待和控制欲,可不管她怎么捂热,凌厉的体温始终冰凉如水,
一如他眼中的寒潭,空洞幽深,哪怕莫娜把他的伤口再次压出血,他绝不动容丝毫。
莫娜看着病服下慢慢渗出血迹的衣衫,以及如同木偶人般不反抗的凌厉,大脑又响起了一片慌乱,“阿厉,你怎么了?阿厉,他们是不是弄疼你了,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你别吓我,阿厉,阿厉!”
于是,她用了同样的方式,把考验凌厉的人,都考验了一遍,把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拿到凌厉面前‘邀功’,
“阿厉,你看,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都帮你欺负回去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说话好不好?是不是你气还没消?那我帮你彻底解决他们。”
“我还给你带了个好消息过来,你看看这是谁?”
她切换了视频,里面反映这一个男人满身是血的求饶画面,浑身脏污,瘦骨嶙峋,左眼球已经消失不见,那里空荡荡的一个血洞。
“你看,我抓到他了,他给了你三刀,我就十倍还给他,还有他的左眼,你看,被我挖了,你心里是不是好受些了?”
看她真诚讨好,恍然无措的样子,凌厉差点就信了她的‘涉世未深,不懂人情冷暖’,
此刻的莫娜,没有陷入癫狂,但这份与生俱来的残忍就像埋在地底的手雷,轻轻一碰,可能就是遭到她自毁式的报复。
凌厉的眼睛转动,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许久,喉咙里吝啬地挤出三个字:“你真丑。”
往生营里的考验官,哪个是无辜?他们的生死安危,对凌厉根本不重要,他也不在乎,可他却再一次看见了莫娜内心丑陋无情的一面。
这样的人,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连血都是冷的,却还妄想拥有人间的温情。
莫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