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董薇焉耷着脑袋,无处安放地扭捏着自己的手指,在长廊里走来走去,又看了一眼被百叶窗帘遮挡起来的玻璃屏障,
有些赌气地说:“不看就不看,我又不稀罕。”
“咣当!!!”,
贺董薇话音刚落,她刚从休息室出来,听到里又动静后,忙不迭地飞奔回头。
凌厉不小心摔了一个杯子,碎了一地,与慌张跑进的贺董薇四目相对,
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润色,看贺董薇的眼神更是冰冻三尺的寒冷,
瞥了一眼贺董薇的方向就转身,后背没有往日的挺拔,反而有些不堪重负的弯曲,
明明才一天没见,却一夜单薄了不少,迈出的脚步也是轻飘飘的。
贺董薇在他要开门回去的那一刻终于出声:“你是要喝水吗?”
她动作灵巧地迈过地上的玻璃渣,“我给你倒。”
她倒完水后又灵巧地跨过地上的玻璃渣,把装好的水递向凌厉,
凌厉的手始终放在门把上,贺董薇的殷勤就在身后,只要他一回头,或许两人就可以破冰,
可他心里一直压着的怒火岂是这么容易熄灭,
凌厉瞬间松开门把,方才冰冷的眼神陡然变得燃烧,带着他滔天的怒意转身,
在短瞬间,一个反手压迫,把贺董薇整人压在墙壁上,她手上的水杯也在触不及防的瞬间掉落在地,
又是一记清脆破碎之响,除了满地的稀碎,还有一滩还未凉却的温热水渍。
“那么喜欢给我献殷勤,昨晚去哪儿了?三十二个电话等来你一个关机,有个傻子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过瘾,特别有成就感?”
凌厉的情绪明显大幅度的波动,呼吸的气息也格外的滚烫,和他眼里的怒火如出一辙,
“不是!”,贺董薇微弱地接话,
“不是?不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没空,手机没电?还是手机又摔了?……你倒是说呀”,凌厉握着她肩膀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仿佛要将她骨头捏碎,
她还能说什么?理由真的被他说中了,就是手机被打爆了,彻底没电,
但她也确实存在私心,如果她当时选择第一时间找数据线充电,或者好心的回个电话,或许凌厉也不会这么生气,
但她就是烦躁并且自私地庆幸,享用恰好没电来当作自己逃避他的理由。
贺董薇不敢看凌厉的眼睛,这让凌厉的怒火再次升高,达到了爆发的界点,
他掖紧她的腋下,把贺董薇腾空举起,将人放到墙边用来摆放花瓶的高凳子上,使她坐着的高度几乎与他持平,
而椅子上原本摆放装饰的精美花瓶,也被凌厉粗鲁的动作扫落在地,
又是一记响亮的“咣当”声后,满地的稀碎,虽然传到外面的声音已经被削弱了不少,但接二连三的破碎,任谁都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两边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纷纷抬头,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同僚’两眼,又无奈地低头继续苦干,
鬼王今天心情不好,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也并没有听到呼救之类的声音,没事还是不要自找麻烦。
贺董薇被凌厉架在高椅上,双脚没有着点,手臂也被凌厉架着压在墙上,不能反抗让她心底涌起了一股危机感,“凌厉,你要干嘛?”
“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嘛,你不是想献殷勤吗?我给你个机会。”
贺董薇不断地挣扎,慌乱中,凌厉用力分开她的双腿,用他的劲腰把她固定得不能动弹,
他的气息燥热得惊人,快要把人点着那般滚烫,他此刻泛红的双眼更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
一阵熟悉的害怕顿时萦绕在贺董薇心中,他真的是疯了,才敢在这里行凶,
贺董薇带着不亚于凌厉的愤怒,大声地呵斥:“凌厉,你敢?”
两人目光对视,她眼里的警告以及愤怒的暴吼深深刺痛了凌厉,他停止了动作,压着她的手渐渐脱力,
他眼眶比刚才更加血红,里面似乎也噙着一股血泪,
凌厉咬着压根,用力吸了一下口气疏通被堵塞的呼吸道,他的脸颊因过于激动的情绪显得有些绯红,
但他的眼神忽然从愤恨变得空洞失望,里面的破碎呼之欲出,
他转身去遮掩,不冷不淡地嘲弄一句:“呵,不换衣服,不觉得脏吗?”
他说得轻飘飘,可贺董薇却如同雷击,石化般僵硬在原位,脑中一闪而过昨晚雷雨时窗外的身影。
凌厉没急着开门出去,而是冷静地拿起了扫帚,把地上的狼藉都清理完毕才离开,期间不再有任何的表情或者情绪的波动。
平静得连贺董薇都觉得害怕,那颗坠着的心,比刚才暴躁时发狂的他更加让人不安,可凌厉连可以开口的眼神和机会都不想再给她。
凌厉关上那道门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脱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烟,
一刻也不停歇,点燃后,肆无忌惮地抽了几口,
“呼!”,他舒畅地吐了一口,伴着烟雾缭绕,轻轻地往椅背上靠,沉重的眼皮不堪重负地盖上。
在快要下班的前一刻,贺董薇收到了萧泽阳来接她回家的信息,
刚走出ld的大门,竟破天荒地看见邹晓晓提着一杯奶茶找上门,身上依然穿着店员的外套,
她下巴冲贺董薇轻抬,傲气十足地把奶茶递给她:“店长让我送的。”
贺董薇好意地拒绝:“我不渴,你喝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