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也只有二百两,所以,难道你还要比肩衙门大人不成?
当然对那两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人,一个月包吃包住有五两银子,还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地奔波在外,多好呀。
而且这些天熟悉下来,他们、包括叶青枫都清楚,每天就是早上开张时忙一些,要清点订单送货。
而送货还有原来做惯的小厮在帮忙,不然怕赶不上早上的订单。
白天的生意也主要集中在早上和上午,等中饭过后,其实就闲了不少,就能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看看铺子外面街头的热闹。
当然这两年来叶重义把他们带在身边,并不是纯粹守铺而已,是真的在教他们打算盘、算帐,将一些年轻时走贩的经历和经验教给他们。
因而,每天下午空闲些,叶青枫就开始盘点那些糕饼数量和卖出了多少,也就汇总得出赚了多少钱。
叶常洲和叶华磊自然就是得力帮手,只有要算的数额和品种太多,才会喊叶青柏过来帮一帮的。
但叶青枫用惯了这两个族里小弟,其实并不愿意自家兄弟过问太多,有种被查问的不舒服感。
尽管老二并无此意,但毕竟多年兄弟各做各营生,他还是不习惯这突然地过问。
只是爹说让那两个每晚回城守府来住,叶青枫也有些不乐意。
留在铺子里时间多些,能一起盘帐的时间也会多一些,而不用非集中在下午了,晚饭后就很方便。
见他表情,叶重义便有些了然,说道:“你每天只管把出入帐数目记清楚,卖价都有定数,成本也是固定好的,帐目好算,没有忙不过来的理。”
“但他们毕竟年轻,又来到这座大城,我得为他们负责,也不希望他们每天只守着那方寸之地,以后便是回去,也要有自己掌得住大铺的本事才行。”
“再说,八珍阁以后还要拓分铺,将来他们也不能一直给你当伙计,若能做个管事放出去,那才是他们努力之后应该得到的回报。”
叶重义将话说得这么明白,叶青枫哪里敢说不可以?
他讪笑了一声,只得道:“爹说的是,他们又不是普通的小伙计,等年纪大些,经验足些,总要有更好发展的。”
“只是那时,我得另外找伙计了呢,爹要把他们放出去时,提前说啊,我得另外找本份可靠的伙计才行呢。”
“那是当然,还让你没法开铺不成,你也别太担心了,咱们没来之前,凰儿手下也能把这买卖做好,你只要记着,他们不是一辈子的伙计就行了。”
叶重义笑了笑,指出一个事实。
叶家村跟出来的孩子,当然要有好出路。
就像华英,即使没有考功名,不一样跟在子皓身边当了长随吗,出入衙门,哪个有官身的大人敢小瞧于他?
接人待物眼界都高了几等,以后回去,哪里还是只会种田的后生?
他们在院子里闲说着这些事情,赵家小兄弟们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整好了,也来到了院子里想要玩耍一会儿。
谁知叶子皓却道:“知道自己的书桌在哪儿吗?今天的课业都完成了吗?”
两个问题,顿时让大小少年们都蔫儿了,赵家小兄弟们连忙拿了自己的书箱去花厅那边,就是叶青喜和叶子晨,也立刻低了头往外走。
铭儿见状也连忙跟着走了。
“我来看看你们在许家私塾都学什么了。”叶子皓负手跟在后面,语气悠闲地说着。
只不过,他的语气听在那些少年们耳中,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先生突然抽问功课是什么心情?就是此时这般了。
叶青凰抿唇忍笑,笑而不语。
一旁赵家外公看看叶子皓、看看叶青凰,突然低声问:“凰儿,这是?”
“表弟他们刚搬来就要适应新的私塾,所以这些日子我们没管,由着他们自己摸索适应,可如今也有些日子了,该认真对待了。”
“许家私塾毕竟是府城第一大塾,老夫子有儿子在府学当先生,有儿子在京城做官,大孙子是去年院试第二名。”
“许家人文才品德都好,家风不错,教学方面也规矩严格,听说每月都有小考,虽说那塾里城东有钱子弟多,但没人敢在那里胡来。”
“因而,去那里读书,其实是很有压力的,读书的事儿,就要抓紧些,皓哥要了解表弟他们是否跟上了塾学的进度。”
“怕他们有压力,却不敢回家来说,家里放着一个状元在,学习上有难题若不敢来问,岂不可惜?别人想问都没这门路呢。”
叶青凰不说中午提醒叶子皓的事情,只说许家私塾严格的事情。
当然她说的也是实话,正是有此顾虑,才会有中午一提,叶子皓也放在了心上。
自家小弟和铭儿,一直跟在他身边,一路以来都是管教着的,到也不急于这一时,因而,优先摸赵家小兄弟的底。
但即使是这些话,也让赵家父子听得一脸诧异又感叹。
有书读是幸福的事儿,读书也是有出息的事儿,但能把书读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叶子皓能考状态,除了十多年寒窗苦读,也有他的天份和眼界在。
赵家人到不奢望也读个状元出来,但若能像周先生这般,有能力当先生、有能力赶京赶考再春闱上榜,便能光宗耀祖,一家人心愿足矣。
至于是否要做官、做什么官,他们到是没想过这么远的事情,若真到那一天,说不定他们还不愿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