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就不想回到朕的身边?”刘彻隐忍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却没想子付用力甩开了刘彻紧握着的手,转身走远,没有回头,因为自己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个复杂的男人。
看着子付的身影越走越远,刘彻感觉到自己跟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远的仿佛没有天际一般。
回到掖庭,子付给苗苗煎好药后独自坐在矮桌上跪坐着思索着,手肘撑在桌上,小手托着腮,眼睛微微闭着。
“姐姐,那个东方朔你还记得吗?”苗苗轻声问道,药太苦了,整个屋里都弥漫着草药味,苗苗一口气咽下去眉头就皱成了疙瘩,眼睛也紧闭着,舌头伸出长长的一截,后面的话硬是没出说来。
“东方朔?”子付的脑海里觉得是有这么个人,对了,就是同自己一起被被关进掖庭的那个人。
“那人在哪儿?”子付急切的问道。苗苗还在草药的苦味中,一边神舌头一边道:“那天听他们说,好像也在未央宫。”
“未央宫?”子付疑惑的道,若是在宫里为何一直没有见到那人,也没听说他被杀的消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关了。
天色暗了下来,子付起身向大牢走去,狱卒看到子付来多少有些疑惑。
“东方朔在哪里?”子付开口问道。看守的狱卒看了她一眼,嘴角撇出一丝讥讽和藐视的笑。
“怎么,您这是来探情郎?”狱卒边说边开牢房的门,子付顺着狱卒来到东方朔的门前。
“东方先生。”子付轻声道。东方朔的一身白衣已经有些脏了,在这个地方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心里一阵暖暖的,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姑娘这样叫自己,只是总感觉这声音就在耳边,却又抓不住。
转过头时,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黑眸子,温柔而又耐人寻味。好像看到了在平阳府里的日子,那时子夫弹得一手好琴,琴声感人心肺,歌声婉转,只是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原来是卫美人,东方朔有礼了。”东方朔说着躬身一拜。眼睛看着子付绯红的脸,久久不能离去。子付被他看得脸更加红了起来。
“子付,若是我能救你出去,你愿意跟我走吗。”东方朔认真的道,子付被他惊了一下,心猛然跳了一下。随即,子付又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出去?他自己还在牢里。
“不相信我?这天下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我想不到的。”他说得时候还故意夸大一些口气,让子付更加疑惑了,但看着他那双极睿智的眼睛还有那认真的眼神,又打消了质疑。
走?走的出去吗?这天下都是陛下的,走到哪儿是尽头。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一开始子付就觉得他对自己很特别,不像是陌生人,更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东方朔诚恳的说道,或许有些老套,可这是真的,他完全可以不来宫里,也知道这样对小召的伤害会很深,可这里有她,尽管不是子夫,可却有着同样的感觉,或许她就是卫子夫,只是阴差阳错的变了样貌来到了这里。
子付没有再开口说话,看到他现在还算安好自己也就放心了,可为什么当他说要带自己走的时候,自己竟然真的心动,是自己真的放弃了刘彻?还是对刘彻的感情没有了寄托,而他又如此恰到时机的出现。
苗苗的伤已经痊愈了,仍旧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是夜,月光并不皎洁,风很大,刮着屋里的窗户纸呼呼作响。苗苗从茅房出来,看到一个黑影子在门外晃了几下,试试探探的伸手要开门。
小偷?苗苗想,不可能,皇宫里怎么会有小偷,杀手!对,肯定是皇后派来的杀手,想到这里,苗苗左右看了看,从门前的大树旁轻轻拿起太水用的木棍,蹑手蹑脚的向那个黑影子走去。
那人的耳朵动了几下,转身回头,刚想要拔剑,左手握剑右手拔剑,看到苗苗时,黑衣人的动作突然定格了,眼睛里射出熟悉的眼光,可他脸上的面纱遮住了进半个脸,夜又黑,苗苗也没有看清,咣当一声就把那人潦倒了,继续拿着棍子在那人身上砸了几下。
“别打了,求你别打了。”黑衣人叫道。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苗苗自言自语道,手里的棍子脱了手,不偏不倚。正瞄准那人的脑袋落下,咣当,又是一声,那人几乎要被砸晕了。
“嘿嘿。”苗苗苦笑两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去揭那人脸上的面纱,待她的手触碰到黑衣人的脸时,苗苗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被那人死死的抓住了。
“你个没良心的,想谋杀亲夫啊。”黑衣人一手抓着苗苗,一手揭下自己的面纱。苗苗这回真的傻了:“苍,苍紫,真是你啊。”嘴上说着,眼睛里却流下了眼泪,苍紫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花,仍旧像以前一样温柔体贴。
“手劲挺大啊。”苍紫晃晃悠悠的被苗苗从地上拉起来,两眼几乎要冒金星了。
苗苗被他一说,脸疼的一声就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干笑两下。推开门进去,子付独自坐在窗前,手托着腮,眼睛眯着,像是在等苗苗回来。
听到门开了,以为是苗苗回来了,子付道一声:“回来了。”苗苗没有回答,苍紫道:“回来了。”
子付猛然一惊,仿佛自己是在梦里一样,这声音,哥哥?抬起头的瞬间,同样泪雨纵横,倒头扑进哥哥的怀里,哭着道:“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