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村里的一些八卦的婆娘们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等着看苏锦的笑话的,秦大虎和苏娘子相好了两年,这两年来两人也不避讳人,光明正大的你来我往的,试问村里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如今秦大虎娶亲了,抛弃了往日那好跟啥似的柳娘子,和新娘子如胶似漆小两口和睦的,才短短一个来月人家新娘子就怀上了,试问那苏娘子心头能舒坦了?村里那些婆娘擦亮了双眼等待着,等待着那苏娘子堵截秦大虎的场景,届时她们一定会眼睛都不会眨的看好那一幕,回过头来就添油加醋的说给大虎他娘听,看他娘再如何能得意的起来。
令村里那些亟欲看笑话的婆娘失望了,她们所期待的所谓的苏娘子想方设法堵截秦大虎的一幕始终没有上演,那苏娘子也不知是咋的,别说专程去堵截秦大虎了,就连远远的见着秦大虎的影子都赶紧的掂着小脚绕着道走,似乎是唯恐与秦大虎碰面一般,那副避之不及的姿态让村里那些婆娘们看在眼里,遗憾在心头,看来是没有看好戏的机会了。诶对了,话说近来突然发现,怎的那苏娘子走起路来似乎快了不少啊?走路貌似也没以往摇的那般厉害了额?
对于苏娘子避之如洪水猛兽的模样,秦大虎心里也是不舒坦的,可这股不舒坦被他给强行忍了下去,毕竟如今他也是有妻儿的人了,也的确不好再跟苏娘子再有任何的牵扯。
可饶是心里这般那般的下定决心着,到了十日后苏娘子去齐大牛那打铁铺子取弓箭的那日,秦大虎却还是雷打不动的杵在齐大牛的打铁铺子里,瞪着双虎目凶煞煞的瞪向前方来取弓箭的苏娘子。十天前齐大牛在老秦家喝道酒酣耳热之时,秦大虎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小声向他询问了下苏娘子,那齐大牛没什么心眼,听得秦大虎询问,自然也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清楚。
面对着秦大虎的咄咄逼视,苏锦紧张的将那张吓得苍白的小脸侧了又侧,咬了咬唇,手指紧紧拽着衣袖。余光瞥到那齐大牛摸着脑袋也杵在旁边,不时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秦大虎的,好像脚掌钉在地面上似的就是不动,她不由得急了,忙小声的提醒道:“大牛哥,我弓箭做好了没?我今个来取。”
“啊?啊,早就做好了,俺这就去拿给你。”齐大牛这才仿佛醒悟了般,脚一抬就要去里边拿弓箭。却不成想脚刚一抬,突然横空里猛地伸出一只黝黑的铁臂蓦地将他的去路给拦住了。
齐大牛疑惑的回头看向那拦他路的人,秦大虎却黑着脸逼视对面那孱弱的小娘子,一出口就满是
煞气:“你个娘子家家,又要弓又要箭的干啥?”
苏锦柔弱的身子晃了晃,太可怕了,对面那只黑熊不说话已经够她怕的了,更遑论他的出口成凶?
秦大虎却不给苏锦缓口气的时间,铁塔一般的身躯朝前一倾,巨大压力扑面而来的同时,苏锦仿佛感到了滚雷一般骇耳的声音在耳侧轰隆滚过:“你倒是跟老子说,你要那个玩意做啥?还是说不是你需要,是哪个野汉子想要?!”
苏锦都快被逼出了泪:“大牛哥,快将我弓箭拿给我吧……”快点拿弓箭她快点离开,外边的世界太令人忧郁了。
齐大牛在旁瞧着有些于心不忍了,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大虎哥,如今世道不安稳,苏娘子住的地方里村里又远况且还是一个人住,她一个单身娘子家家的,想来也是想拿件武器给自个壮壮胆,哪里能有别的心思呢?大虎哥你就别逼苏娘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大虎心头猛地一震,他和苏娘子如今已经彻底了断了,无论她做什么又和他有什么干系呢?更何况他刚成了亲,如今也有了后,再这么纠缠着苏娘子,于苏娘子来说哪里又能算是公平的呢?
秦大虎心神恍惚内心纠结之际,齐大牛已经回头将铺子里仔细摆放着的一把一石长弓以及十支铁簇头的箭支给拿了出来,他递给对面的苏锦,憨厚的笑笑:“这是一石长弓和十支箭,苏娘子你看可还满意?”
苏锦拿了弓箭之后那是恨不得展翅就飞的,匆匆点头道了声满意后,扭了身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迈着碎步急匆匆离去。
秦大虎望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
齐大牛过来拍拍他的肩,道:“大虎哥,人都走远了。”
秦大虎脸色很难看,冷不丁一个拳头就砸到了打铁铺子里那张破台面上,咬牙恨声:“我他娘的忒不是人!都有妻有儿的,心里却还老念着别的娘子,说过的话就跟放了个响屁似的,真不是个大老爷们应该做的事!”
齐大牛在旁听着挺尴尬,也不知该怎么接他这话,索性就拿起铁锤,嘭赤嘭赤开始在旁打起了铁。
还没等他敲过两下,一旁的秦大虎就掳高了袖子,露出他那黝黑的粗壮的肱二头肌,一把夺过齐大牛手里的铁锤后,手起捶落就开始梆梆梆敲得火红的铁棍火星子直溅。
齐大牛忙躲远了些,忧愤中的男人他惹不起,但能躲得起。
苏锦拿回弓后,回家堪堪拉了一下就忙停了下来,苦着脸揉着自个酸胀的胳膊手臂,她叹气,如今的力气还是小的很呐。
可身体的锻炼绝对是任重而道远的过程,急是急不来的,当前阶段令苏锦极为警惕的一件事就是,今年的气候似乎不太对劲,从开了春始,老天爷就没下过一滴雨,哪怕苏锦是在现代都市待久了四肢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