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将军怒问道,“至少在皇上面前说出,他难以以此为要挟,之后我们总有几分胜算!”
夫人摇了摇头,同时轻声提醒他,“儿子自小和公主青梅竹马。此事若被公主得知,往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季将军心知肚明,眼神瞬间失了光彩,有如古墓石棺暮气沉沉。
直听得外面闹闹哄哄的,有下人急匆匆地前来,口中叫道:“不好了,老爷!”季将军的眸色深沉转过。
他立即闭上嘴低垂下头,小声回道:“回老爷的话,丞相府送来了嫁妆,希望老爷选个好日子,不日后便将女儿嫁入府中。
上面列好了嫁妆的名单同列好的邀请的名单,邀请的皆是朝中有头有脸人物!“
季将军气得将折子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道:“欺人太甚!”满目凶光,神情冰冷,胸膛起伏,气喘吁吁。
夫人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为将军顺气,可是将军一把推开她,之后,则指着嫁妆冲着下人说道:“从哪儿抬来便将它从哪儿抬走,哼,我们季府可不要赶着嫁人的女子!”
下人们犹豫不决,夫人想了想,便让人将彩礼抬到另外一间屋子,一边为季将军顺气,“老爷,此事得徐徐图之,此刻若是意气用事,到中了他们的奸计!”
本来理亏在先,一时没了主意!
季将军令人拿过自己的长枪,重重地捶在地上,“有种他冲我而来,算计着小辈,简直是个卑鄙小人!”
一时间气不顺不住地咳嗽,外面的季晏之听见之后小跑进入。
见父亲脸颊通红,眉宇之间含着股森冷之气,骇得他连忙上前拿下长枪,劝说父亲,“父亲之前便说身子不适,理应少动气多休息!”
望着季晏之,夫人突然有了主意,顿时笑容布满了面庞,拉着季晏之的手坐在床边,
“晏之呀,刚刚听说你探望了敏之,如今又来探望父亲!”她忍不住喟叹出声,“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肯为父亲和母亲分忧!”
季晏之显得惶恐,忙站起拱手道:“二娘说哪里的话,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为家人着想!”
两人深以为然,同时满怀感触,慨然说道:“看着他便想起佩瑶姐姐,姐姐原先心地善良,常常为他人考虑,哎,真是可惜天不遂好人愿,将姐姐带走!”
掩袖擦拭眼泪,形容哀婉,季将军剑眉深蹙,一重一重皆是烦恼,神色凝重。提到佩瑶心中伤感万分,抬眸望向儿子,目光停驻在她的清冷的面庞上。
父子两人对视片刻,夫人此刻趁机说道:“你已有妻室,况且与杨胜雪情投意和,干脆你向胜雪提亲,将她娶入府中,也算是为你弟弟解决难题!”
季晏之不解地望向夫人,“我和胜雪之间仅是好友,从没有谈婚论嫁,二娘误会了!”
夫人突然珠泪涟涟,连忙起身,便准备向季晏之下跪。
他慌了,一把将她拉住。
夫人哀婉不已,“你弟弟不能够娶杨飞絮,她心机深沉,娶进去之后竟然会闹得季府不安宁。
可杨胜雪不一样,她乖巧懂事,况且你有正室她只能为妾,只能侍奉在叶晓莹左右照顾着果儿,她来了是你的帮手,也对季府无害,你就当帮弟弟一回,娶了杨胜雪!“
抬起眼眶含泪,可怜兮兮望向季晏之。
只觉得目光无比沉重,季晏之不堪其重,偏转过头来,觑了眼父亲,他的神色稍稍舒缓,虽然依旧不快。
只能够如此,不然彩礼该如何,若不然如何给丞相府交代。
“娘子不同意,儿子万万不敢娶妾!”他的目光恳切,同时言之凿凿,“我和叶晓莹一路走来,历经困难重重,我们曾经发过誓,一生只爱对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父亲!”
他声音带有乞求之意。
季将军眼眶濡湿,多年前不曾尽父亲的职责,夫妻两人感情深厚,再娶一名妾室着实为难,目光逡巡地在儿子的面庞上,叹了一口气。
倒是夫人口气急促,几乎给季晏之下跪,“你的弟弟还年轻,若是娶得如此有心机的女子,往后处处受他压制。
她身后是丞相府,和你父亲不和,这般下来,我们几乎只有受气的分,死死被丞相压住,就连在朝堂之上,你的父亲也难以挺直腰杆,你真的忍心吗?“
季晏之只觉得脑中嗡嗡直响,满面犹豫,一时间不曾开口,季将军突然端直身子霍然站起身,对着夫人低喝道:“这是敏之的事,又怎能够令晏之来承担呢?”
他眉宇之间有着一股冲淡之气,让人心生敬佩,如此方才是他的父亲。
季晏之只觉得胸中正气凛然,不由自主想要答应,可是嘴唇翕动,想起叶晓莹的模样,瞬间无法。
季将军不欲他为难,早早地令他回去。
季晏之垂头丧气,一路往回走一路细细地忖度此事,突然一道影子在眼前一闪,将他吓了一跳,之后便见到小小的人儿咯咯的大笑的声音,跌跌撞撞扑上前来抱着他的大腿。
原来是果儿!
不远处的叶晓莹正含笑地望着他,他的唇角抿起,将果儿高高的抱起,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作势要往上抛。
果儿开心得咯咯直笑,叶晓莹却吓得脸色煞白,可是季晏之不成松手,才在一旁嗔怪地看了夫君一眼,一家人其乐融融。
是他们生活的小小的片段,可是想到往后他们三人当中多了一名女子,季晏之的心情瞬间低落再无心情,让奶娘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