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怎么这般生气?我..好怕你。”
张叔突地逼近几步,蓬松的胡子碰到了玉凝额头,玉凝又连退几步,躲在花圃后边。
张叔一个翻身,跳到她身边,疾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姓草字头的薛?”
玉凝虽惧怕,却不禁笑道:“张叔叔,除了草字头的薛,还有其他的薛吗?”绕身跑开。“就是草字头的薛。”
张叔紧跟:“告诉我,你爹爹叫什么?”
玉凝连连摇头:“你好吓人,我不跟你说话。四爷不让我跟你说话。”
张叔自顾道:“你爹爹叫薛晟,是当朝丞相,是不是?你爹爹有三位夫人,二夫人叫吴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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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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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下
玉凝一怔,定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爹正是当朝宰相薛晟。吴欣,正是我二妈妈。”
张叔点头,忽的笑起来:“我怎么知道?”将左腿抬起砰地一声,放在木桌上,撩起裤管。只见他左边小腿竟是一根木头,原来腿被拦着膝盖砍掉,只剩下半条。
玉凝‘啊’的一声捂住小嘴,喃喃道:“你的腿…”
张叔放下腿,对这宅子环指一周:“你可知这是哪里么?”
玉凝摇头。心里却已经隐隐察觉什么。毕竟这里是‘吴府’。
张叔猛地扔了手里的菜刀斧头:“哼,这里是吴欣小姐的娘家,我是吴欣小姐身边的小厮,二十年前,吴欣小姐跳江自尽,不知死活,薛晟带兵来到这座宅子,将府中上下二百多口赶尽杀绝,为的就是杀人灭口,掩盖他的罪行。我…当时被砍掉了左腿,若不是我装死,给他连刺几剑都不出声,我早也死了。”
薛玉凝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张叔说的是宠她爱她的爹爹么,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加之前些时候吴欣所说斩断脐带一事。爹爹…真的是这样冷血的男人?
“张叔,我代我爹爹给你赔礼道歉。”玉凝长叹一口气,深深俯下,鞠躬行礼。
张叔脸上皮肉左右乱动,似哭似笑:“走,我带你去今晚你和四爷休息的屋子瞧瞧。”微微瘸着脚向前踱去。
玉凝稍一迟疑,跟将上去。
张叔脏手用力猛推,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迈进屋内。
进去一瞬,玉凝忽觉脚底凉风飕飕刮过。冷的环住肩膀,小声道:“张叔,这里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你点上烛火吧。”不听张叔的声音,黑漆漆的屋子似乎仅有她一人。
又摸黑淌走几步,膝盖砰地一声撞在一个似桌非桌的东西,玉凝痛呼一声,伸手朝身前摸去,只觉此物长七八尺,宽两三尺,高又三四尺,边角圆润,不像桌子,倒像是个木盒子。
噗噗两声,张叔点上了蜡烛,玉凝稍事适应,便看清楚了房内布置,墙边一张宽塌,两张木椅。别无他物。
低眼看向自己手按着的那大木盒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竟是一口黑棺材,白色底上写着一个黑色的‘奠’字。她吓得连退三步,后背却又撞到了硬物,一回头,是另一口稍小一点的黑色棺材。
她弹跳出几尺,蹲在墙边,扶着突突狂跳的心口,喃喃道:“张叔,卧室里怎么有两口棺材?”
张叔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又攥住了那把血糊糊的菜刀,阴冷道:“你不要怕,这棺材里没有死人。棺材是给别人准备的。”
薛玉凝瞳仁一阵紧缩,问道:“给谁准备的?”心想:不会是给我和凌烨宸吧?
张叔恨恨道:“给一对狗男女准备的。杀狗男女的时候到了。”
玉凝咬住手指,紧紧抱着小狐狸,暗道:完了,看来这老头真要杀我跟凌烨宸。
张叔小眼连转数周,指着一口大一点的棺材道:“这是给薛晟的。”指着小一点的棺材道:“这是给陈凤仪的。”越说越恨,越说越雀跃,手中的菜刀挥的忽忽作响,脸上却纹丝不动,跟死人一般。“给狗男女的。”
玉凝心中又是难过,又是震惊,最多的是害怕,生怕他手里的菜刀一个不稳,飞到她头顶来。最后再也承受不住,双脚发软,扶着墙根,踉跄逃出去,身后传来张叔嘶吼的声音:“薛家要亡,薛家要亡。”
玉凝一阵小跑出了院子,疾奔一阵,来到街口石墩上坐下,向四下张望,等待那人的归来。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期盼凌烨宸的归来。
来来往往过了几个路人。
又等了一顿饭的时间,灯火阑珊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走来。
玉凝举目望去,鼻尖一酸,涩涩喊了句:“凌烨宸!”小跑朝他奔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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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今天是小年????祝大家节日快乐???嘻嘻???明天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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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妻
凌烨宸闻声顿下脚步,望着朝他疾驰而来的小小身影,忽然心中暖意融融,感触极了。
他远远的,早已经看到她坐在石墩上发呆,每经过一个路人,她就慌张看看那人是谁,脸上表情也跟着变化。
她身后不远处便是宅子的院门,这种感觉就如同妻子等着迟归的夫。
他竟忍不住驻足躲在暗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