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拜了一圈,再去大殿听经。
坐在蒲团上,从没熬夜过的小娘子,前后栽头,听着佛经,打了一个时辰的盹。
天还没亮,护国寺僧众开始往山下抬大锅。
从今日起,到二月二,这些天的放生法会,寺里获得捐助,全部换成粮食。
山脚的施粥场,从今日一早开始,一直到用完捐助银两。
这是真正的功德。
为的是让京城周边百姓,在青黄不接时,能有口活命的饭食。
也是给一路乞讨进京的流民,一碗驱除疲惫的活命粥。
流民多是难民,家乡受灾才背井离乡。
可一路走到这里,京城门外,被官兵拦住不能进京。
有护国寺的这碗粥,不至于让流民绝望。
李瑶钏听杜哲解释了,才知道开春法会的真意,诚心实意的捐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这番举动,把几位小娘子惊住了。
“我的天,李二娘子究竟有多少月钱?”常九娘子惊呼。
万灵替她解释,“李家人口少,李侯爷是个宠妹妹的,早说了,银子随便花。”
谢五跟着道:“对啊!文硕哥还遗憾呢!说二娘子性子太好,他想要一个性子刁蛮的妹妹。
还说,二妹妹这样,舍不得二妹妹嫁出去,只要想到二妹妹出阁,不管会不会受委屈,都觉得剜心的难受。”
后半句话,谢五学着李文硕的口气说出来。
常宏建听了连连点头,“是啊!我也有妹妹,现在想想,也觉得难受呢!”
谢五反应慢了半拍,没想起自己也有妹妹。
主要谢四娘子不是他亲妹妹。
“五哥!”谢四娘子喊了一声。
谢五立刻应声道:“哦,放心,放心,鲤鱼,乌龟都准备好了。”
谢家男女是单独排行,四娘子平时养的娇,觉得五哥不给自己面子,嘟着嘴跺脚走了。
万灵横了谢五一眼,急着去追。
李瑶钏紧跟万灵,也急忙追了上去。
放生湖边铺着石头台阶,已经开始有人放生了,水桶滴答的到处是水。
李瑶钏一不留神,脚下滑了一下,差点摔倒。
杜哲一直跟在她身后,眼疾手快的伸手。
一手托住了李瑶钏的腰,一手往前抓了一下,想要扶李瑶钏的手臂,却抓住了她的手。
“小心脚下。”杜哲轻声道。
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吸喷到了耳垂上,李瑶钏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呀!”等她清醒,发现手被人握住,动了一下,感觉后腰的大手,仿佛烙铁一般的火烫。
李瑶钏猛的跳开,脚下又是一滑。
杜哲还没松开她的手,猛的一拉,把李瑶钏整个拉进了怀里。
“啊!”
“哎呦!”
“呀!”
连着几声惊呼,杜哲松开手的同时,拉着李瑶钏后退了两步。
李瑶钏都快哭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杜哲一揖到底,“是在下唐突了,还请李二娘子见谅。若是二娘子不嫌弃,翰祯请长辈登门提亲。”
谢五在李瑶钏和杜哲之间来回看,这事儿要赶紧写信给文硕哥!
常宏建托着长音,哦了一声。
万灵和杜三娘子都松了口气。
万灵是因为完成了婉宁姐姐的拜托。
杜三娘子是因为,终于不用一直拉着李二娘子玩了。
二哥的这份心,一直藏着不知怎么揭开。
累得她事事拉着李二娘子一起,给二哥找机会,这下总算成了。
之后的放生,李瑶钏一直低着头,没伸手亲自去做。
回去时,谢五让人准备了马车,坐车到了船上,除了李瑶钏,其他几人都在打盹。
杜哲在前仓,佯装打盹,为的是避免尴尬。
从说出那句话后,杜哲感觉放下了千金重担,又觉得唐突了佳人。
无比懊恼自己情不自禁,又觉得错过这次,怕是要后悔终生。
回去船速很快,下船换了马车,李瑶钏有被杜三娘子拦住。
“你还没说愿不愿意呢!”
李瑶钏跺脚,“哪有这样的!我若点头,不成了私相授受了,这等大事,自然由长辈做主。”
杜三娘子笑着扶她上了马车,回头冲着二哥眨眼睛。
万灵不住摇头,“哪有这样逼人家的?你们可真是,真是!”
谢五冷笑一声,道:“还不知文硕哥怎么想呢!二娘子的亲事,宫里皇后娘娘能做主一半,另一半都在文硕哥身上。”
杜哲这才想起,李瑶钏不是一般的小娘子。
亲姐姐是皇后啊!
杜三娘子拉着哥哥问:“那咱家要去找谁提亲?”
万灵笑着道:“自然找陆老夫人,姜姐姐先探话啊!”
李瑶钏的马车,在几位的议论声中走远了。
回到府里,李瑶钏说要先睡觉,洗漱一番,钻进屋里不出来了。
这样的事儿,她说不出口,好在嬷嬷会找嫂子去说。
李瑶钏打定主意,这几日不去见嫂子了,免得被嫂子笑话。
姜婉宁在二门外的花厅,听刁老先生说大事。
虽然听得哈欠连天,姜婉宁还是不敢扭头回去。
毕竟老爷子的脾气不好。
“太子的这份凉薄,让人心寒呐!白凤山之后,六部尚书换了四个,礼部尚书还没坐稳位置,又要换掉。
这回要换上太子妃的父亲,原苏杭路漕司,苏继明。”
姜婉宁打了个哈欠,“是啊!太子提议,把内务府和宗人府单拎出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