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连声叹气,“嫂子不知道,考秀才要背的书,足足一个书架子。”
“那可难了,距离县试不过几个月,现在背书,就怕用力过猛,累坏了身子啊!”
姜婉宁皱着眉,像是很关切谢五的样子。
“用力猛不猛,到县试前,我也背不出一本书来。”谢五实话实说,背书对他来说,太难了。
姜婉宁见夫君吃了一块姜汁酥,立刻端着茶碗送上,问了句:“为什么要考秀才?”
李文硕双手捧着茶碗,道:“老五要进户部会计司。”
这事儿前世发生过,谢五进了会计司,做了一年的筹书主簿,之后升任主事,没做几个月,接任宗人府理事官。
谢五从入仕八品,到五品官,用了不到两年。
真真应了那句,皇恩浩荡了。
不过,前世谢五可没去考秀才,谁都知道,他怎可能考中秀才?
姜婉宁眼珠一转,咯咯笑了起来,“入会计司要考秀才?
我仿佛听说,各县主簿有个什么考试,会计司的人,多是从各县主簿中选上来的。”
谢五捏着点心没吃,无力的解释:“嫂子说的是京考,春闱前一年,秋闱后,各州、县都要考,选拔优秀的入京考试。
像主簿这种,没经过科考的八品小官,考过了,就是一步登天。
可是,要参加京考,也要是秀才。我啥也不是啊!”
“不对,我想想,好像不是这样。”姜婉宁佯装思考,“我恍惚听姐姐说过,户部的一位郎中,不记得是谁了。
说他算盘打的好,楷书写的极为漂亮,只读了百家姓,会背千字文,论语都背不全呢!
我当初觉得好玩,当个笑话听。这样的人,怎么做了户部郎中了?”
谢五一巴掌拍在炕桌上,一块姜汁桃酥,被他拍的粉碎。
“嫂子提醒的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谢五一跃而起,不用人伺候,自己提着靴子往上套,嘴里笑呵呵的说:“多谢嫂子,我走了,走了。”
两人看着一点不见外的谢五,像阵风一样,转眼刮不见了,对视了一眼,忍俊不禁。
“你说的那个郎中,是怎么回事?”李文硕问。
“那人别的不行,算账是一把好手,听说账目到他手里,没有查不出毛病的。”姜婉宁没有多说。
李文硕撇嘴道:“老五做账,理财是一把好手,查账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
过了两个时辰,谢五的小厮,送来一张药浴方子。
谢五的事情,谢家的人精们,会安排妥当,不用他们多操心。
李文硕安心在府里养伤,冻伤也是伤,是大事。
陆老夫人来看了儿子,洒了几滴眼泪,再没多管过,她要忙着养生呢!
皇后和六皇子在白凤行宫,传递消息方便的多。
姜婉宁请李皇后派来的嬷嬷,进暖阁里说话,亲手奉上茶点,待她比对陆老夫人还周到细致。
“嬷嬷先喝口茶,暖暖身再说话。”
姜婉宁双手递上茶碗,转身吩咐,“齐嬷嬷,让大年来一趟。”
嬷嬷抿了口茶,笑着道:“世子爷可好点了?几次回来,都没见过世子,别说皇后娘娘惦记,奴婢也担心的不行呢!”
李文硕在嬷嬷进来后,努力翻找了一通记忆,在纷乱的记忆片段中,找到了这位长相平常的嬷嬷。
“丁嬷嬷,能再见到你,真是,真是恍如隔世啊!”李文硕的神色,感慨中带着悲伤。
丁嬷嬷立刻红了眼圈,“世子爷莫要担心,皇后娘娘在行宫,一切都好,都会好的。”
李文硕伤感道:“姐姐一向聪明,丁嬷嬷不知道,你跟姐姐走后,我伤心的大哭了一场。
父亲骂我没出息,我哭着说,再罚跪祠堂,没嬷嬷在,我要饿肚子了。”
丁嬷嬷听了,含着眼泪,却是笑了出来,“奴婢跟娘娘入宫时,世子爷还小呢!”
两人追忆了一番往事,大年也过来了。
姜婉宁让人给大年搬了凳子,坐在珠帘外说话。
李文硕埋怨婉宁,净守些没道理的礼数。
“奴才一身寒气,不进去的好。”大年知道姑爷好心,忙帮小姐打圆场。
丁嬷嬷先说话了,“大年,京城这边的安排,你好好说说。”
“是!”大年站起身,拱了一下手,复又坐下,开始说正事儿。
“刁老先生,安排查的人。二皇子身边的那名侍妾,奴才安排的人,到了那名侍妾身边了。”
丁嬷嬷点头,“娘娘吩咐的事儿呢?”
大年忙道:“因南边运药材的船出事,太子和杨贵妃宫里的香料,要断上一阵子。
奴才打听了,杨贵妃还好,太子最近暴躁了许多,听说,皇上最近总是睡不好。
哦,皇上的身子,太医院照看着,自然调了药方。”
丁嬷嬷又吩咐道:“娘娘说了,别的都无妨,皇上的身子,顶顶要紧。
不知道太医院,能不能出大价钱,弄点香料,暂时给杨贵妃顶上。
香料这种东西,听说有差不多的,效果更好的呢!”
婉宁眉头一挑,道:“大年,把黑漆木箱里的东西,想办法放出去,最好京城十户里八户有。”
大年笑着应下,“是,这事儿好办,倒是二皇子府里,那位侍妾实在......她见不到二皇子啊!”
“那么侍妾怎么了?长的丑?”李文硕问。
大年为难道:“这个......北地女子,她这样的也是奇才了!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