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没事儿,你睡你的,狼离着咱们远着呐!”连叔轻松的回了一句。
谢五扬声问:“不对,连叔啊!它们在叫,狼叫!”
连叔呵呵一笑:“五公子,狼它会叫,大晚上没事儿干,咱们不能不让它叫着玩啊!奴才可没本事去捂住狼的嘴!”
“狼,来了吗?”谢五抖的身上的,被子都盖不住了。
连叔哈哈大笑,“五公子放心,狼要是到了近前,它就不叫唤了。”
谢五琢磨了一下这话,浑身汗毛都支棱了起来了。说不清是想让狼叫唤,还是想让狼闭嘴。
不管怎样,谢五先闭嘴了。
李文硕听着狼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好像刚闭了一下眼睛,被大力拍打车厢给惊醒。
谢五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双手拢着被子,像是要被人强了的,良家妇女一样,“啊!不要,不要过来!”
“别说话!”李文硕训了谢五一句,问:“连叔,出了啥事儿?”
一向淡定的连叔,声音里透着惊慌,“姑爷,快坐好,咱们要走,不是,咱们要跑,跑!”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马鞭声。
马车从刚刚的晃动,顿了一下,变成疯狂的颠簸起来。
“咋回事?”谢五红了眼眶,“没见过我...这么惨的钦差,我回京后,要让祖父弹劾杨家!”
“别放狠话了,咱们能回去再说吧!”
李文硕打开车窗,伸头出去看情况。
冷风一吹,李文硕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只看到一望无际的枯草,冷冽的寒风,呼哨着吹过,风从脸上经过,像是刀刮一般。
“连叔,咱们跑啥?”李文硕回到车厢里,扬声问话。
连叔没来得及回话,车厢后蜷缩着的余留,大喊:“爷,你听听,这不是风,是马,好多的马,这里是杨家的马场吗?杨家在放马!”
两人拉开车窗,伸着耳朵听风声,好像是有不一样的声音,但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
家将在外喊着:“嘿!老子算是长见识了,万马奔腾啊!”
谢五好奇,伸头出去看,一样先打喷嚏,连成串的喷嚏声中,谢五的手在身上乱抓。
摸到手绢,还没缩回手擦鼻涕,谢五的动作就停住了。
李文硕听到,像是闷雷滚动的声音,知道怕是情况不妙。
‘咣当’谢五脑袋撞着车窗,缩进车厢后,大喊:“连叔,快点,再快点,跑啊!”
余留已经在车后站了起来,吆喝着:“连叔,快,快,已经看到马了。”
连叔从身上拔出匕首,咬牙扎在马屁股上,两匹拉车的马,惊叫着狂奔起来。
家将们开始四散跑开,有人拿出绳索,吆喝着,看看能不能好运,套上一两个。
马车一路向北奔逃,万马奔腾的场面,与想象中的不同。
面对这种场面,人类显得十分渺小,逃命是唯一的出路。
拉车的马已经跑不动了,天上飘着雪花,前面的草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他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
家将拉着几十匹马追上来,这是他们在外圈套到的。
“要不是下雪,咱们还套不到马呢!”
连叔赞赏道:“行啊!秉八还有这手!万马奔腾你敢上手套马,还能有命拉着马回来,行!”
秉八是李家的家将,三十多岁,跟着老侯爷上过沙场。
“别夸我,不是这么回事儿,有人放马,瞧见咱们,打马哨了,咱们才能得手。”秉八谦虚道。
李文硕发愁道:“连叔,咱们这又是到哪了?”
连叔看看天,“别管了,咱们一路往东,遇上关城就进。”
谢五哭丧着脸,“这是下雪?这雪比鹅毛都大,下一夜,能把咱埋了。”
“不能停下,这种天停下,就是等着给狼送菜呢!”家将们有经验,建议快走。
连叔换上两匹拉车的马。秉八把套来的马,给大伙分了分,雪地里一路跑,差不多能训出来了。
谢五缩在马车里,小声抽噎着,“文硕,不知道三郎咋样了?他不能像咱一样惨吧!”
李文硕叹息不语,这时候,自求多福吧!
······
十月中,姜婉宁没等到夫君来信,找到宋家,问宋家有没有书信收到家信。
宋二夫人心大的很,“上回来信说,十月底能到家,最迟十一月初,咋也回京了。这时候,许是在回来路上了。”
“二婶子,可不是这样说,”姜婉宁道:“就算往回返了,也要告诉咱们,几日到京啊!”
“那许是咱们不知道,朝廷能知道?谭家和常家,一连出去四五个商队,要不咱们去常家问问?”
宋二夫人不担心儿子,毕竟是巡边的钦差。
只有吃好住好玩好了,一路回来就算完事儿。
这世上,谁想不开,没事去招惹钦差?
再说,宋家可没少捞好处,儿子稍信回来,一家子都乐的不行。
宋家只管调军士押运,除去分给军士的银子,宋家净得几万两啊!
姜婉宁与宋二夫人一起,先去了常家,听说常二郎也没稍信回来,觉得有点奇怪了。
常家老夫人最疼常二郎,没孙子的消息,自然要追着问。
有她带着,姜婉宁和宋二夫人,又去了谭家。
谭家没有收到周三朗的信,但他们不奇怪。
三郎不给外祖家写信,这不是很正常嘛!
来往信件不便,三郎有信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