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之后便随王捕头离开了稷下学宫王府。姜皇叔嘱咐王捕头千万要看顾好梁晋的安全,王捕头自是拍着胸脯答应,保证没问题。
出来王府,梁晋就感觉到秋风吹拂,丝丝凉意入骨。幸好二娘之前给他送了一些入秋的衣服,他已添上了,不然的话,这风一吹过来,怕要吹得他一个哆嗦。
“王捕头,是什么案子?”
梁晋边走边问道。
王捕头道:“是个麻烦案子,不太好说。到了现场你自己看。”
梁晋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深秋里萧瑟的秋风吹落了树叶,像是同时也吹落了长安城里的一切热闹。梁晋这次出门,哪怕是到了长安街上,也只觉行人稀少,萧瑟得像是在配合秋天落叶的气氛。
看到这样的场景,梁晋忍不住问道:“王捕头,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少?”
王捕头叹了口气,道:“自修行者大考以后,长安城里的修行者就日渐多了起来。九州各地的修行者都往此汇聚。修行者跋扈,还在城里闹出了不少事,虽然咱们侦缉司处理了不少,抓了一些人,但一下子遇上这么多修行者,还是压力不小。如今长安城里乱糟糟一片,人们就都不爱出门了。”
怎么听起来这修行者就跟蝗虫似的?
梁晋问:“那牧神军呢?”
王捕头道:“有特殊情况,牧神军自会出手。但牧神军军力毕竟紧张,城里多了这么多修行者,多数时候,他们都要守卫皇城,避免有人欲行不轨,所以抽不出军力来肃清长安。”
梁晋点了点头。这就是三大修行圣地千年如一日监视牧神军的功劳啊!修行者是蝗虫,那么三大修行圣地,就是蝗虫守护者。
可是三大圣地之中,又有许多人加入了侦缉司,抓捕不法修行者,这又该怎么算?
千百年来,三大圣地的角色,到底有了多少变化?
走着走着,几乎不见一个行人的路上终于蹦出一个行人来,竟还是梁晋的熟人——
那曾给自己说媒说过听寒仙子的媒婆。
“哎呦,这不是梁家小哥吗?我还想到哪里去寻小哥呢,没想到今日赶巧,出门就碰上了。”
那媒婆笑嘻嘻迎了上来,见面就道,“听闻你去了永定坊那边,拜了达官贵人当老师,可真真是了不得。我看你与姚府那位千金,迟迟没有好事,就想新说一门亲事与你,恰巧手头有个上好的女儿家。梁家小哥,要不要得空见见?”
王捕头在一旁咂咂嘴:“乖乖,你跟姚府听寒仙子,竟然是被人说亲的?这位老婶子,能不能帮我也说一个?”
那媒婆笑笑道:“若有合适的,定说与捕头老爷。不知道捕头老爷姓甚名谁,生辰八字是多少?”
王捕头便自报了姓名和生辰八字,殷切地先给了媒婆一点订金。梁晋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发笑,没想到王捕头也是个这么猴急的。
梁晋问:“不知您说的女儿家,是哪里人事,相貌如何?”
媒婆道:“梁家小哥放心,我给你说的女子,绝对差不了。人是长安人,不过女儿家消息,终究不好对其他人言。捕头老爷恕罪,我能不能请梁家小哥借一步说话,好把那女子的情况,说与梁家小哥听?”
王捕头正要说话,梁晋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只见梁晋一笑,问道:“你说的那女子,是不是家住青丘山,长得妖里妖气,还喜欢养狐狸?”
王捕头立刻心有警觉,拔出刀来。而那媒婆已然“嘻嘻”轻笑起来,唇角一颗痣首先消失,继而脸上皱巴巴的沟壑纹路也不见了,光洁白皙的皮肤重现人间,却不是明月莲心是谁?
“好相公,人家哪里妖里妖气了?你是怎么看出人家来的?”
明月莲心说话娇嗔不已,似带了三分薄怒,但剩下的却全是媚态,勾人心魄。
好长时间不见,这娘们儿眉宇间的媚意越来越浓了。
“你这样子哪里不妖里妖气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梁晋有山海绘卷,能看到对方神灵,不管有人如何伪装,只要她寻仙驻神,修的有神灵,就瞒不过梁晋,眼前明月莲心故技重施,用法术伪装,蒙骗于他,又岂能瞒的过他?
他说着就对王捕头道,“王捕头,这娘们儿是妖女,砍他!”
“好说!”
王捕头二话不说提刀就砍。不过这一刀却是幌子,王捕头蛊雕神通,真正的本事,还是在那一手绣花针上。
他一刀砍出,绣花针已然随之而动,如在水中飞淌,倏忽间随着侦缉司佩刀朝明月莲心而去。
然后明月莲心动了动眼睑,梁晋若有所觉,就见这魔门妖女背后有狐妖神灵显现,微微一抬眼,王捕头就虚了,不说手里的刀,就连绣花针,都有点射不动了的感觉。
别说是王捕头,就连提前有所警觉,自己又有山海绘卷九尾狐免疫的梁晋,都有点遭不住的感觉。
明月莲心的修为越发精进了,若不是梁晋在她身上还看不到其他神灵的影子,甚至都要以为她已越过存神境,迈入小神通境了。
然后明月莲心随手一挥,挥出一团淡青色的狐火,就卷在了王捕头的刀和针上面。
那刀和针被卷住,立刻失去了控制,被明月莲心卷走。
在这个女人面前,一般人果然还是发挥不了实力。
“梁相公好狠的心,奴家在这里等啊盼啊,等了你一个夏天半个秋天,好不容易把你从那深宅大院中等出来了,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