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逃出去之后,才发现轩轩根本没跟出来,后来我冲进去把他抱出来,他已经咽气了。”
勉强说完,贺纯纯只觉自己的胃部翻江倒海,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还是觉得有东西卡在喉咙即将倾泄而出。
她快速冲进卫生间,顺带锁上了门。
“纯纯,你把门打开,你没事吧?”里面不断传来呕吐的声音,她只是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脑海中不断闪回轩轩窒息时的那张脸,自那次事件之后,她每次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出现类似症状。
李妈闻声而来,“余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吃晚饭胃不舒服?”
时沫迟没有理会她的发问,一心只想破开门,“纯纯,把门打开!”
里面的声音逐渐平息,时沫迟正要奋力一踹,门开了。
“迟少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上,可要遵守承诺呀!”
贺纯纯恢复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沫迟眉头紧锁地盯着她。他知道,表面越是平静,内心就越是不平。
他的眼底蒙上了几丝深雾,“其实阿四只是出差了,我无心揭你伤疤,只是想从你嘴里听几句实话。”
可是他不知道,对于贺纯纯来说,几句实话是她下了多大勇气才说出来的,他更不知道,这个瘦瘦小小的19岁姑娘,内心不知有多少数不清的伤痕,错综复杂地早已与骨血融为一体,说出来,如同将她的筋骨生生抽出。
可即便如此,贺纯纯竟然连正常人该有的被欺骗后的气愤都没有表露,平静如一潭死水。
“那就好了,既然他没事,那你不如另外答应我一件事吧!”
“好。”时沫迟豪不犹豫。
“以后不要把我跟别人绑在一起。”
“好。”时沫迟眼下的雾更浓了。
只有贺纯纯才知道,好不容易信了一个人却一次次被耍弄的感觉有多痛。
有时候痛习惯了,也就没人分的清是麻木还是伪装了。
二人吃上晚饭已将近10点,虽然贺纯纯饿到行将虚无,也丝毫挡不住她那张嘴,刚刚还吐得死去活来,一会儿功夫就活力满满了。
“我以为你们这种人过六点都不吃晚饭的,你每天都这么晚吗?”
“宵夜而已。”时沫迟抬头,“我是哪种人?”
“言情剧里的偶像派呗!你那么高,那么帅,身材又那么好,简直就是妖孽呀!”
时沫迟对这种褒奖一向不在意,接受的心安理得。
“不要吝啬自己的语言,肆意夸奖我吧!”
时沫迟一头雾水。
“我夸了你,你当然要礼貌回应我啊。”
“……”时沫迟白了她一眼。
“唉!无聊,无聊啊!跟你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真是……”
“吃饭少说话。”
*
“你……”贺纯纯那么一呼气,一颗米粒不慎吸入气管,“咳咳咳,咳咳……”这一咳就有点止不住。
时沫迟连忙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牢骚到:“以后吃饭不准说话。”
“哈哈哈哈,咳咳,我刚刚是要说跟你生活在一起很有趣的好不好?为什么老天要惩罚我?”
呛都管不住她那张嘴,时沫迟觉得,贺纯纯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张嘴吃不少苦头。
“哎,对了,我不是要嫁给你大哥的吗?老住你家算什么事儿呀?或者你们家未过门之前连对方的脸都不给看?”贺纯纯想了想,“还有啊,不是说你爷爷要见我吗?什么时候?”
“我爷爷人在欧洲,下个月回来,在他回来之前,你得待在这儿学规矩。”
贺纯纯微微扬了下嘴角,原来如此,敢情是想调教我,又碍于他哥哥的身体,只能留我在这儿。
时沫迟啊时沫迟,那你可就怪不得我作妖给你看了。